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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醉心记录农民“心灵档案”
2013年02月06日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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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

 

  一个剧作家,身居光怪陆离的大都市,却醉心于广褒的乡村,30多年来,他以乡村题材创作了28部大戏、20多部短剧,被剧坛称为“用戏剧记录农民‘心灵档案’的第一人”。他就是剧作家陆军。

  20世纪80年代初,中国农村改革正处于关键之时,陆军推出了以联产承包责任制为背景的剧作《定心丸》,并一炮打响,被全国各省市剧团竞相排练并搬上舞台。其后,他创作的乡村组歌《田园三部曲》,又集中描述了党的新农村政策带给农民自信、自尊、自强的精神面貌。

  到了20世纪90年代,富裕起来的农民面临价值观的新选择。“中国农民能经得住贫困的磨难,却不知道富起来以后该怎样生活。”陆军把对这个问题的严肃思考,写进剧作《三朵花闹婚》、《神秘的电话》、《夏天的记忆》,短剧《乡村里的月亮》、《送子观音》中。

  进入新世纪后,陆军通过大戏《女儿大了,桃花开了》、《母亲》、《上海歌谣》、《男人三十一枝花》以及短剧《三条彩信》等,多角度地反映了国内城镇一体化进程中农村面临“痛并快乐着”的挣扎。《母亲》的叙述对象是农村暴富家庭的“问题独生子女”;《女儿大了,桃花开了》则冷峻透视农村发展后自然环境与农民心理受到深度“污染”的状态,被赞为“新时期现代戏创作的重要收获”;《上海歌谣》,敏感抓住富裕起来的乡村女性的心灵颤动……

  陆军是地道的上海人,生于松江农村,其创作灵感来源于乡土。他的作品紧扣时代脉搏、反映现实矛盾,先后获得“文华奖”、“曹禺戏剧奖”和“田汉戏剧奖”。陆军认为,“我更注重把农民的命运放到时代背景中去考量,透视他们的心路历程,记录历史的胎记与时代脉搏的跳动”。日前,陆军又“深潜”到浙江淳安县下姜村采风,酝酿第29部“农村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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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成果展开幕式领导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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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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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园曲》剧照


  
  追求:我有责任为父老乡亲服务,将农民的喜怒哀乐写出来

  “如果给你1000万元,最想做什么事?”去年底,在浙江省淳安县下姜村,陆军这样问下姜村党支部书记杨红马。
  “我想建座大礼堂。”杨红马回答,“下姜村人有看戏的传统,但总是跑到外面看戏太辛苦了,有个剧院多好。”

  是啊,生活好了,还有什么比精神追求更有意义?但得有人写村民喜欢的戏、反映农村生活的戏。这正是陆军此行的目的。到达当天,陆军与下姜村村干部、农民企业家以及村民代表召开了第一次座谈会,听他们讲述下姜村的前世今生。

  第二天清晨,陆军走进豁然开朗的山坳,看到烟雨蒙蒙的溪面上,鸭子欢快嬉戏,白墙黑瓦的农家乐掩映在绿树丛中……他感叹“下姜村真是一幅美丽的‘山居图’。”遗憾的是,村里很少看到年轻人。尽管下姜村2011年经济总收入近2000万元,农民人均纯收入过万,农业生产与旅游休闲观光发展如火如荼,却拉不回年轻人外出打工的脚步。陆军有感而发,当即构思了一部反映发展中农村呼唤年轻力量的大戏——《回到村庄》。

  每逢采风,陆军总会习惯性地“有感而发”,这种本能已经持续了30年之久。早在1979年,他就因此收获了创作生涯中的第一部农村戏剧《追求》。《追求》是一部颇具“罗曼蒂克情怀”的戏剧,讲述了改革开放之初的市郊农村,一个名叫“花娘”的女孩,有个很想出国的男朋友,他刻意接近一个美国女留学生,试图寻找一条出国“捷径”,于是便将“花娘”抛弃。后来女留学生因专业需要,与钻研花卉艺术的“花娘”相识。在“花娘”身上,她感受到新时代中国农民的勤劳朴实和自强独立。她还发现,“花娘”一直在悉心照料两位无血缘关系的老人,常以他们儿子的名义“杜撰”家书,慰藉老人。一次偶然中,女留学生得知了真相:原来“花娘”曾是自己男友的恋人,而那对老人正是他的父母。女留学生毅然与男友分手。最后,“花娘”因养花出名,受邀参加美国的花卉展览。

  这部戏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改革开放之初的众生相。当时的“出国潮”,令许多人心里痒痒。人们哼唱着流行歌曲:“抽洋烟喝洋酒吃洋饭,穿上真的假的名牌衣裳,玩霹雳玩摇滚玩心潮,嘿!就是让你觉得很西方……”一切都纠结着人心,也使一些人偏离了人生价值观。陆军希望借戏剧《追求》,传递正确的价值观,以“花娘”的心灵之美,隐喻中华民族的优秀品德,意指国人要带着民族的自豪感和自信心走出国门,挺胸抬头地与世界对话。

    “一龙舞活千江水”,《追求》滋润着贫瘠的乡村大地,在上海各区县先后演了百余场。一次在九亭乡下演出后已近深夜,一位乡镇干部特意腾出新装修的大房间,留给新婚不久的陆军和妻子居住。那晚,一临村老汉得知陆军留宿的消息后,黑灯瞎火地找上门来,拉着他彻夜交谈,却不顾一旁陪坐的陆军新婚妻子。老汉对陆军说,他接连看了7遍《追求》,仍觉得不过瘾,并急切打听下次演出地点和时间……对于初出茅庐的年轻剧作家来说,这是莫大的鼓舞,也是沉重的责任,陆军坚定了写下去的决心,“文艺作品来源于生活,这是一条永恒不变的规律。我对农村最熟悉,写自己最熟悉的东西,理应最在行吧。”

  农村生活对他来说,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陆军是农民的儿子,1955年出生时,家中已有6个兄弟姐妹。那个年代,家中一贫如洗,常常揭不开锅。无奈之下,18个月后,父母忍痛将他送人。可不久,养母因病撒手人寰,家中欠下了一大笔债,生活更加艰难。陆军在奶奶的抚育下长大,身穿补丁衣服、肩挎土布书袋的他念完小学后辍学,在生产队放鸭子赚工分。一到冬天,陆军的手脚长满冻疮,奶奶心疼地说:“还是去读书吧!”后来,在班主任的奔波下,陆军终于重新回到学校,直接上初中二年级,三年课程两年读完,成绩名列前茅。当时年仅15岁的陆军心中有个强烈愿望:农民太苦太穷了,一定要改变自己!

  陆军对文字素来敏感。那时改变命运的办法是做公社的“土记者”,一来延续文学创作梦,二来“逃避”繁重的农业劳动。于是他给村里、乡里的文艺宣传队写剧本,看到自己的成果被搬上舞台,他感觉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后来,他考取上海戏剧学院戏文系后,开始了戏剧创作梦。

  “我有责任为我的父老乡亲服务,将农民的喜怒哀乐写成剧本。”陆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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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大了,桃花开了》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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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记忆》剧照


  
  创作:着眼于对时代的认知和对农村生活的理性思考

  陆军的家至今仍安在郊区松江。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为寻觅一个熟悉而安静的写作处所。实际上,松江对于他,构成了一种难舍难分的“双向开发”:松江给了他创作的激情和格调,他给了松江以刻画与记录。陆军敏锐地观察着农村和农民一点一滴的变化,并予以生动的展示;他成了一个有坚实落脚点的剧作家,他的作品也因反映现实而倍显珍贵。

  《定心丸》的创作,同样取材于农村的真人真事。一个“倒插门”女婿在家境富裕的老婆家,过着委曲求全的日子。一日“风云突变”,逆来顺受的女婿在夫妻吵架后,居然离家出走了!原来这几年他“娘家”承包了不少田地,养了数百只蛋鸭,不仅还清了欠债,还将房子翻造一新,彻底脱贫了。有此作后盾,女婿一改先前人穷志短之态。妻子见状,改变了心态,并好言好语将夫君请回家。这个典型事例使陆军灵感顿生:“通过上门女婿‘娘家’的变化,能不能搞个小戏,反映党的三中全会以来新的农村经济政策给人们带来的新生活?”

  上世纪80年代初,农村改革正处于关键之时,沪剧《定心丸》一炮打响。时任中共上海市委副书记、人称“文化将军”的陈沂感慨地对陆军说:“你给农民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难看出,陆军对戏剧创作的拿捏很精准。先是对时代背景的正确认知与对生活本质的理性思考,再从农村的现实生活中,寻找鲜活的人物与故事。剧中有关联产承包责任制等情节描述,触动着许多人的神经而引发共鸣,这使得《定心丸》不仅在上海地区深入人心,而且被全国各省市大部分剧种移植上演,连内蒙、西藏等地的观众也对此剧赞誉有加。

  《定心丸》为陆军所谱写的“心灵档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后的乡村生活组歌《田园三部曲》,集中表达了他对上世纪80年代农村、农业和农民问题的整体思考。
  在《瓜园曲》中,陆军着力塑造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农民科学家“罗晓明”。在陆军看来,在农村,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仅凭力气,难以脱贫致富。只有像罗晓明这样的新一代农民,才有可能用智慧的力量塑造充满生机的新农村。在罗晓明身上,有着新时代所赋予的新气象。

  陆军创作《竹园曲》的动因,源于当时对一些地方“文明口号喊得响亮,社会风气日益下降”等现象的焦虑。该剧上演后,有人提出疑问:作为剧中矛盾冲突导火线的“村姑穿泳衣”的情节,在农村有何生活依据?陆军回答:“确有此事”。原来,他的老家在沪浙交界处,遗留许多旧习俗。一到夏天,姑娘们要下河游泳必须穿着衬衫长裤。某年,一名刚高中毕业的少女“冒天下之大不韪”,穿红色泳衣一团火似地从村前掠过,随即走上水泥桥,一个鱼跃飘然入水。几分钟后,观者如潮,一片哗然。女子的父母闻讯后持长竿而来,视亲骨肉如落水狗痛加鞭挞。第二天,少女的父母在村口用铁丝挑起那件泳装,当众焚烧了!

  陆军在采风问俗时发现,此类村子依旧保持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传统。村干部把夜晚当成是最容易出事的时段,比如男女失伦、偷鸡摸狗……因此,若能保持沉静,哪怕是死一般的宁静,也就是天下太平了。因此在这种小农文明的氛围里,人们缺乏对新事物、新观念的吸纳力,自然谈不上增强对改革开放经济政策的心理承受力。

  然而,受过文化教育的新一代农民逐渐打开了视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们在村里办文化室,普及科学,自由恋爱,去镇上赴舞会……如此,新旧观念、新旧人物较量的战场就不可避免的摆了开来。这样的生活,反映到戏剧舞台上,还会不引人入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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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焦:从浪漫到忧虑再到阵痛,深刻揭示当今三农问题

  陆军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的《夏天的记忆》,源于身边真实的故事:陆军家乡附近的小镇发生了一起“雇人杀妻”案,案情并不复杂:某乡办厂厂长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从此看不上曾相依为命的“糟糠妻”,企图与新欢“地久天长”。因离婚不成,残忍的丈夫居然高价雇凶。

  在创作这部剧作时,陆军的内心是沉重的。中国农村改革每前进一步,几乎都要付出沉重的道德代价。绝大多数的真实故事都在有意无意地诉说这样一层意思:中国农民最伟大的地方在于他们可以经受任何贫困,抵御任何磨难;而中国农民最渺小的地方,又在于他们不知道富起来以后该如何生活。现实告诉我们:纵然你有百万财富,你必须同时拥有支配它们的底气和能力。否则,钱越多,社会问题也就越多。在法制尚不健全的现实社会中,道德要承担它最沉重的历史责任。于是,悲剧、喜剧、闹剧轮番登场。

  这些现实,最终汇聚在这部小剧场话剧《夏天的记忆》里。陆军以散文的结构、诗意的手法讲述了这个奇特的故事:乡下女人秋子贤惠善良,丈夫张二毛到南方闯天下后,她留守家中,照顾双目失明的婆婆。生活的重压没有改变秋子对美好人生的渴望和追求。此时朝气蓬勃的打工仔罗小山出现了,给她带来了新的气息,并悄然发生了一场婚外恋。中秋之夜,张二毛突然归来撞破两人的不伦恋情,逼迫秋子离婚。秋子无奈同意了,并发现自己怀上了罗小山的孩子。然而,这却是一场谋划周密的阴谋,原来早已变心的张二毛,以2万元的酬金雇罗小山勾引秋子,以达到离婚目的。当秋子看清这两个男人的欺骗时,一切美好均在心中毁灭。她用一种残忍的报复方式拒绝了罗小山的爱,用蔑视的方式拒绝了张二毛的忏悔,坚强地等待着孩子的降生,毅然走出家门。这部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的剧作,可谓是陆军的又一力作,表达了他殷切呼唤健全法制,深情讴歌传统美德的心境。由于《夏天的记忆》所饱含的时代意义,在荣获“田汉戏剧奖”剧本一等奖和“曹禺戏剧奖”剧目奖之后,又为他赢得了中国话剧“金狮奖”编剧奖与第十届“文华奖”新剧目奖。

  有专家说,陆军的剧作上世纪70年代的主调是浪漫,80年代的主调是忧虑,90年代的主调是阵痛。在忍受90年代的阵痛时,陆军的思考常会陷入纠结,他设身处地地感受到父老乡亲的变化,却又担忧他们的速度是否太快。他能做的,不仅仅是为广大农民提供“精神大餐”,更重要的责任,是通过剧本的方式给予提示与警醒。


  
  忧思:现在许多剧作家大多生活在城市,鲜知农村的情况

  纵观陆军的作品,始终能感受到一种朴实的“乡间心理”。不论是现代戏剧还是话剧创作,陆军大都取材于当代农村或与农民有关的生活,充满了乡村泥土的芬芳气息,这在当代上海的专业话剧作家中几乎是独一无二的。进入新世纪以来,这份珍贵的坚守越来越难得。

  余秋雨在“陆军剧作艺术研讨会”上发出感慨:“陆军始终保持着一种难能可贵的‘寻常态’,而这种‘寻常态’正是艺术创作的最佳状态。他以一种朴实的乡间心理,不太惊恐于潮涨潮落、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只是一味乐滋滋地写着自己想写的一切,写越剧,写沪剧,写话剧,也写电视,写电影,时间有空也写几本理论著作。戏演了一台又一台,书出了一本又一本,却从来没见他为此走过多少门路,闹过多少是非,受过多少委曲,发过多少牢骚。这种心态是戏剧界非常值得提倡的正常心态,陆军在生活和创作上的这种良好心态,并不出自于一种人生谋略,而是来自于他良好的内在素质和对艺术活动的正确理解……我想,如果我们的戏剧家能越来越多地普及陆军这样的品格和心态,戏剧界的空气就会得以净化……”

  陆军,这位硕果累累的著名剧作家,仍在“乐滋滋地”、默默地书写着新的艺术篇章,只是他把创作的坐标提升到了新的高度,攀登艺术的高峰。

  写乡村戏剧写出了名,陆军的脚步从上海扩展到了诸多省市。某次,福建南平邀他写一部关于扶贫政策的剧本。长途跋涉后抵达目的地后,他顾不上舟车劳顿,挨家访问农户作调查。几天下来,一个干实事、做好事的扶贫干部形象应运而生。这部后来被命名为《山乡恋歌》的剧作,写了一个挂职扶贫干部期满一年后即将返城,但老百姓此时正吆喝着推举他为村主任。城里有他相恋多年的未婚妻,村里有他放不下的农民兄弟,扶贫干部陷入了两难境地。这时,有人帮他想对策:若想“脱身”,有办法,但要放下“面子”——经济错误和政治错误是万万不能犯的,犯个小的生活错误倒可以试一试。接下来,一部闹剧又上演了。

  某天,扶贫干部喝了很多酒,在人堆儿处抱紧村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猥琐”举动在封闭的农村犯了大忌!村民见状,窃窃私语,他却暗暗窃喜。但是,村民上下一致对他宽容有加,给出理由:“喝醉酒后有些出格行为有何关系”?可村花的老公受不了,不想吃“哑巴亏”,要去告状却被村民堵在了村口。村里有个女孩一直暗恋着扶贫干部,她私下找村花的老公商量,以自己的一吻抵回,村花的老公二话不说地答应了。最后扶贫干部没走成,未婚妻离他而去远赴美国,那个暗恋他的女孩终于如愿和他在一起。

  这部戏,陆军没落俗套,一一列举扶贫干部的诸多贡献,而是通过“强吻”村花却获得原谅的细节,来反衬他与老百姓之间的感情。而这样巧妙的处理,他常常运用在其他剧作中。比如,由《桃园曲》改编的《女儿大了,桃花开了》,着意对发展中农村的生态环境与心理环境受深度“污染”的状态做冷峻的透视,其中生活在重工业污染区附近的男孩,没有一个在征兵入伍体检中达标的细节,成为全剧的点睛之笔。再比如,《母亲》的笔触直指农村暴富家庭中常见的“问题独生子女”的生存忧虑,对全社会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救救孩子,救救未来”的呼唤。搬上戏剧舞台后,被浙江省著名剧作家钱法成誉为“浙江省近几年最好的一部现代戏”。

  陆军说,不同剧作家的戏剧作品中,故事与情节也许有重叠,但是每个剧作家对人的心理研究与剖析,却可以拓展出无限的空间,剧作家的基本功与创作个性也正是在这个层面上得以体现。这正是陆军剧作的独到之处。

  一路走来,陆军谱写农民“心灵档案”已30余年,虽然偶有同路者一起谈笑风生,但是真正坚持下来的人已越来越少,最后只能形单影只地赶路。

  为了让更多的农村戏剧脱颖而出,让更多人关注农村题材戏剧这一领域,去年,陆军特意建议自己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做《从李二嫂到狗儿爷——建国以来戏剧舞台上农民人物形象演变轨迹研究》。然而,他也无不担忧地表示:“搞农村题材戏剧创作和研究,不是光有热情就能成功,也不能靠一般意义上的‘深入生活’,而是需要丰富且长久的农村现实生活体验做铺垫。现在许多剧作家尤其是年轻编剧,大多生活在城市,鲜知农村的情况……”

  言语间,他流露出了另一种忧思。

  

来源:文汇报  作者:史博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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