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大楼、国际饭店、大光明电影院、沐恩堂、宏恩医院、爱神花园……在上海,不止一个“网红打卡地”都和一位匈牙利籍建筑师有关。他,就是邬达克。3月18日至20日,上海戏剧学院出品的原创话剧《邬达克》将在上海戏剧学院端钧剧场上演,带领观众们重新认识邬达克这位漂泊的建筑师。
19世纪初的动荡不安里,邬达克在上海生活了29年,设计建造了百余座建筑。少有人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这位曾经的奥匈帝国炮兵上尉在多个国家之间辗转,他的“身份”迷失在了时代的洪流中。他是“逃兵”,用从酒鬼手中买来的俄国护照入境中国,扎根上海;他是“建筑家”,在一张张建筑图纸中,打造了风格多元的优秀建筑;他是被移民官审问的“善意的非移民性访客”,面对自己过去复杂的身份问题,试图做出令人信服的回答。
“确切”的建筑背后,飘荡的是“不确切”的人生。舞台剧《邬达克》以邬达克与美国移民官之间的问答为线索,在文献的基础上,讲述这位建筑家充满传奇的人生——在盘根错节的历史中,他如何追寻自己的身份;在大厦林立的城市里,他又是如何留下自己的印痕。这部作品力图使故事与音乐互相交织、对话,在现场乐队的合奏下,一位建筑家的生命画卷徐徐展开。
编剧郭晨子三易其稿,尤其在2020年的疫情期间,不得不面对和思考“隔绝”“界限”“身份”等问题。她在剧中追问:一个艰难寻找身份认同的建筑家,会有着怎样的建筑语言?上海这座大都市的身份认同又是什么?
在舞台剧《邬达克》中,邬达克由多人扮演,展开建筑家内心的对话,辅以多媒体、现场乐队等舞台手段,力图搭建一个多声部、多层次、多维度的舞台空间。剧本以巴比塔的建造为意象,讨论变乱和阻隔,导演周可增加了“光与窗”的象征,为邬达克的沧桑经历注入了爱与希望。
在周可的二度创作中,一人分饰多角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同时,演员的身体能量和肢体语言也颇具表现力。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装台》中扮演疤叔的演员李传缨主动加盟,在剧中饰演定居美国时的邬达克。
舞台画面有着强烈的装置感。舞台美术设计沈力将端钧剧场的舞台进行延伸,试图在舞美中体现邬达克“寻找平衡的一生”;灯光设计任冬生以穿透性和局部性的光影效果,打造舞台独特的油画与电影质感;在服化上,受到剧中“船”的意象的启发,服化设计冯燕容采用象征主义的设计,配合舞台效果,塑造出雕塑感的人物外轮廓。
舞台剧《邬达克》完成了一次对海派文化的致敬。该剧主创人员大部分由学校教师和毕业不久的学生构成,是学院创作的另一种尝试。
《邬达克》不仅是对主人公生命历程的重访,也是一个切口,让每一位走进剧场的观众与这座城市“重逢”,在历史中反观当下,在当下看到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