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春”《栀子花开了》:中国民族乐的栀子花语

发布时间:2017/5/22 15:33:25    作者:张思悦    

  2017年5月16日,上海交响乐团的演艺厅里弥漫着一股馥郁清甜的栀子花香,回荡着民族音乐合鸣的交响。在“上海之春”较多“阳春白雪”的曲目单中,上海民族乐团的11位青年演奏家带来了一场“小清新”的民族器乐音乐会。

  舞台上,11位青年才俊身着素衣,演绎了一场青年男女间如栀子花般的爱恋。白色方块舞台错落排开,屏幕上投影出画家周倩以多幅水墨画渲染的写意画作,大量的留白给予观众更多的想象空间。随着各乐章的结束,或完整呈现整幅画或完全清空只剩空白,又与音乐交相呼应。全曲共分为四个乐章,四位青年作曲家戴维一、纪冬泳、李京键、艾尼瓦尔·瓦吉丁每人分写一章,各乐章都选用了不同的乐器进行刻画与描摹。

  全曲以“邂逅”-“相恋”-“离别”-“花开”为主要线索进行发展。

  第一乐章运用中阮和柳琴作为主奏乐器。中阮音区较低,音色柔和,柳琴音区较高,音色透亮,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开篇时,中阮作为唯一的演奏乐器单独出现,应和着时而悠长时而紧凑的旋律线条,如旁白般讲述了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随后出现的主题绵延不绝,悠扬婉转,与各乐句之间的空隙似哀叹般久久不得沉寂。主题过后分解和弦似的演奏,将音乐逐渐引入之后的柳琴演奏。

  柳琴以缓慢的旋律线条开始,好比一位娴静的少女,缓步进入。中阮清幽的单音演奏,时刻与之伴随。随着鼓点的加入,柳琴与大提琴间似对话般若即若离地呈现。第一乐章的结束以乐器的齐奏作为收尾,带有爵士乐的色彩。中阮再一次作为主奏乐器登场,与开篇形成截然不同的气质,笙的长音在最高声部运用小二度表现出较不和谐的音响效果。在齐奏中以有力强音配合着铿锵有力的鼓声收尾。

  “琴箫和鸣”素来是中国传统音乐中的经典搭配。箫声澄净,带有“遗世而独立”之境,古筝的上下刮奏及勾、挑等演奏技法与画卷上水滴的滴落相呼应。似青年男女泛舟于湖上,一见倾心。大提琴与低音BASS在低音区将琴箫衬托出一副不食烟火的感觉。

  在三角铁忽远忽近的敲击声中,笛子以明亮轻快的音色取代了箫。明亮而又欢快的音响与乐队的齐奏表现出两人“相恋”的欢乐。画布随着墨色渲染开,激昂紧促的鼓点与笛子默契配合,再现主题,将乐曲推向第二乐章的最高潮。在笛子极具华彩性的炫技后,第二乐章落下帷幕。

  第三乐章“离别”运用二胡作为主奏乐器,其中饱含的哀婉伤感不言而喻。二胡与大提琴以对话的形式轮流出现。二胡的演奏音调上扬,大提琴则不断下沉,似男女间分别前的问话与叹息。乐器齐奏再现主题,由二胡呈现主旋律,伴奏声部却不如那般忧伤,宛如又回想起初见时那般欢乐。沙球作为背景,将热闹的氛围拉回萧瑟之中。一片沉寂过后,笛子与二胡开始了对话,暗指两人别离的悲伤。主题运用二胡加以变形,将肃杀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四乐章“花开”以琵琶作为主奏乐器,回到了较为激亢的氛围,颇具生机。琵琶演奏的主题具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颗粒感,乐队齐奏在一片高亢的气氛中陡然停止。琵琶在较低的音区中进行独奏,音型跌宕起伏,表现了年轻人在逆境中逆流向上与画布中出现的一根根黑色线条相融合。最终各乐章的主奏乐器分别于鼓展开激烈对话,节奏紧促。回归平静后,箫再一次吹响主题,回归到宁静中。画卷上的花也一同绽放,表现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场景。在各弹拨乐器的交相辉映中将乐曲推向了终篇,琵琶再一次奏响了最初的主题并加以润饰,最终在一片辉煌的齐奏中画上句号。

  细品《栀子花开了》,可谓有三大妙处。

  栀子花,开在五月的初夏时节,不仅迎合了“上海之春”的日期,也将年轻音乐家“才露尖尖角”的艺术造诣。

  栀子花,洁白而又芬芳。各青年音乐家的服装恰恰体现了“素”,而高超的演奏技法与酣畅的曲目,又将栀子花浓厚的芳香散发的沁人心脾。

  栀子花,它象征了喜悦;象征了永恒的爱与约定;更象征了一生的守候与坚持。该曲目选用的各主奏乐器大多由“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传至中国,并有了更好的发展与传承。从中国传统器乐音乐的继承与发扬上看,是喜悦的。之于青年艺术家们及乐迷们对于中国传统器乐的喜爱与追求,则将一直秉承,永不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