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青春的那些“乐”事
发布时间:2018/5/14 17:01:41 作者:刘雨矽
青春的代名词是什么?
向往——离开晴空世界
开始梦幻般欢快飞行的少年?
绚烂——少女们想象中爱情的模样?
纯净——隐藏在书本里
不敢递出的小字条?
我想,青春应该是每个人心目中的牧歌
是每个人心中浅吟低唱的挥之不去……
2018年5月4日晚,著名指挥家张艺携上海爱乐乐团在上海交响音乐厅上演了一场恰与“五四青年节”主题相呼应的《青春无限——普罗科菲耶夫第七交响曲》音乐会,整场上演的三部作品基调统一,青春动机主导清新旋律,清新旋律主宰青春回忆,听众们在音乐声中追忆着专属于自己的那份青春记忆。
作为知名上海作曲家奚其明,似乎每年的“上海之春”都会上演其作品。记得去年此时,我曾在上海音乐厅聆听《海上新梦XI》,开场便是奚其明《光明行》史诗般嘹亮的号角吹响的开篇前奏。今年,不同主题的交响诗《向往》气质含蓄质朴,小提琴与大提琴一唱一和,拉奏出蜿蜒、流转的弧线音响。不同器乐组似乎充当着不同角色诠释,歌唱性地将作品的“爱情主题”叙述的绘声绘色。如果说,一段美好的感情会经历“初识-热切-磨难-升华”,那么乐曲的展开正是对此默契的契合。尾声之际,“爱情主题”在乐队海浪般高叠的音响背景下由管乐高歌,进一步深化主题,升华思想,向往而往,向往而生。
以青春的名义,为“苏联青少年”而作的《D大调第三钢琴协奏曲“青春”》(作品50)创作于1952年。前苏联作曲家卡巴列夫斯基将舞蹈性、歌唱性、进行曲三种风格融为一体,三个乐章,三种风格,三足鼎立。钢琴家谭小棠的出色演绎,指尖下流淌出的旋律,时而华丽炫技翩翩起舞,时而低触键内省深思,诉诸于音响层面的感性体验,将青少年时期常有的“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倔强姿态书写的淋漓尽致。
同样创作于1952年,也同属于苏联音乐风格的普罗科菲耶夫《升c小调第七交响曲》可谓是下半场的重头戏,这是作曲家晚年时期的作品。通常而言,晚年之作是最难诠释的,一如作曲家晚年时的创作心境。然而,《第七交响曲》却是更加流于直白、浅显易懂的,音乐中充满活泼的朝气和温暖的抒情。可见,对于已过花甲之年的普罗科菲耶夫而言,“青春”的长诗就应是简单、纯粹的。
根据现场的感性聆听经验,整部作品更像是在围绕“青春”进行发问及思考。最令我为之动容的是第三乐章,乐队之间的厚与薄,相互展开拉锯,似乎揭示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然而这种“轻”,是灵魂的轻灵还是肉体的沉重呢?在微笑的牧歌声中,一切归于沉寂,最后剩下长笛微弱的声线……而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最后一个乐章,儿时熟悉片段的杂糅,钟铃声、三角铁声、竖琴声,这些声音本身就具备“魔术效应”,记忆“青春记忆”深处的旋律,主题再现时弦乐轻奏顿时掀起透亮的帷幕……仿若一位老人在回忆和青春有关的记忆,那些充满感动的美好愿景。要知道,能够轻易的快乐起来,也是“青春”的一种能力。
尼采曾称人的精神有三种境界:骆驼、狮子、孩童,这亦是人生生命成长的三个向度。孩童,象征着纯洁、遗忘,更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正如普罗科菲耶夫晚年简明划一的创作风格,最后回归返璞归真的状态——一如青春最初呈现的单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