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这个春日，我们迎来了第38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开幕仪式及开幕演出《复兴的大地——献给新时代的交响诗》。开幕仪式上，93岁高龄的“七一勋章”获得者、作曲家吕其明，与音乐人叶小纲、廖昌永共同启动了象征红色创作源源不断的金色留声机，这一具有深意的举动传递出关于艺术传承的愿望。

　　迎接新时代，需要包容之态。序幕拉开，台上的演出即让观众感受到一种艺术的包容性：阵容庞大，有260余人；融合了多样的艺术主题与形式，音、诗、画、歌、舞、诵等丰富的形式组成八个乐章，展现出时代的美好画卷。

　　不同的乐章，各具主题与意义，又交相辉映。第一乐章《大地的梦想》歌咏了新时代新征程的巨轮远征，第二乐章《水珠与湖泊》描绘了海纳百川的景象，都是对包容的姿态与力量的展现。《大地的梦想》并非一场单纯的盛景：在乐队厚重的织体中掺杂音调的不断变换，合唱不断向高音区探索和冲击，仿佛太阳在黎明不断冲破黑暗的过程。到最后，各路音调汇聚达成盛大的统一，意味着复兴大地上扬帆起航的号角。这一不断发展的音乐进程是交响性之源，赋予作品更为饱满的故事性。与广袤大地相对比的，是第二乐章所吟唱的一滴滴水珠：在独唱引领下，舞者逐渐聚在一起，与合唱、乐队共演绎滴水成流、万川汇合之景。

　　第六乐章《浦江新梦》以海派画家吴昌硕的视角，来重温浦江两岸日新月异的发展。歌词上，二重唱唱的是海派画家吴昌硕的新梦，在浦江今朝往昔间的穿越；音乐上，琵琶、竹笛与交响乐队不断交替，直至融合为一体，而各自的音色还难能可贵地清晰可辨。

　　创新，是艺术不断往前的诉求与力量。在许忠、刘灏、赵曦共同创作下，《复兴的大地》在大型交响作品迭出的当下仍具诸多亮点。特别是，第三乐章《开路之歌》和第四乐章《希望的钟声》形成巧妙的呼应。前者是对新时代开路先锋精神的赞颂，进行曲式的节奏勾起人们对往昔的联想：从被誉为新音乐“开路先锋”聂耳的进行曲到如今的《开路之歌》，音乐里始终不变的是先锋者披荆斩棘、勇往向前的精神。后者则表现了科技这一新兴题材，显然具有一种未来感。第五乐章《大港抒情》是出人意料的乐章。乐章主题是“赞美连接五洲四洋的东方大港”，但对其呈现并非人们想象中的宏大场景，而是由反方向切入，以女中音柔和的音色与童声的合唱将大港的发展化为柔情，深入人心。

　　整部作品力求用新旋律展现时代画面，发掘当代创作语言的无限潜力，展现新时代创作者的创新愿望：“为人民创作紧扣新时代主题、展现新时代气象、讴歌新时代精神、凝聚新时代力量的原创力作。”

　　为时代而歌，是艺术家的使命。首演阵容中明星汇聚，从独唱、重唱到合唱，演唱形式多样。对演唱者而言，与交响乐队的合作是不小的挑战，而在本场演出中，每一位演唱者的表现都相当出色。如果说前面的乐章都是具象的抒情，第七乐章《心花盛开》和第八乐章《向往大海》相形之下是更为广阔的愿景。《心花盛开》中，沈洋的低男中音描绘了“人民城市人民建、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愿景，也为终场《向往大海》二重唱在情绪上的升华做好了铺垫。在石倚洁与方琼对“盛世花开、天宽海阔”的表现中，广阔的大地场景最终展现在观众眼前。

　　多元的艺术形式在此难以概全，这本身就透露了时代带来的丰厚艺术创作条件，在此基础上，这部合力而成的《复兴的大地》抒发了对新时代的赞美。在一代代人努力奋斗所造就的艺术土壤之上，艺术的创新与时代的精神在春天里绽放夺目光彩。

　　上海文艺评论专项基金特约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