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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安的荣与衰
 
2008年9月11日 14:15
 

  潘岳,即人们熟知其名的潘安,生活于西晋时期,他是太康诗体的代表人物。按魏晋当时品鉴人物的审美角度,潘岳是标准的美男子,风流倜傥,“貌如潘安”历来乃妇孺皆知。然而人们对他的才华认知却往往一知半解,较为模糊。应该说潘岳的才华与他的“玉貌”一样,在当时是风靡一时的,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才貌双全的文学家、诗人。魏晋是中国历史上政局动荡、民族分裂、战事连绵的时代,豪门世族集团间的相互倾轧和殊死火拼,演出了一幕幕血腥的惨剧。潘岳成为当时门阀世族集团间权势斗争中的牺牲品,惨遭杀戮,遭夷三族之灾,其诗文大量流失,留下遗憾。

  潘岳,太康时期便与陆机、陆云、张华、左思等齐名,尤其是与陆机名噪一时,并称“潘陆”。

  潘岳自小聪颖,接受着严格的家学熏陶,在童年、少年时期就已初显才华,崭露头角了。他以用词清艳的风格及能言善辩的超人才华而名闻乡里,博得了“奇童”的称誉。然而,潘岳又是个美男子,他在少年时经常驾车出游京城洛阳,时常会碰到妇女们手拉手地将他围拢起来,还要向车内投掷鲜果,以致满载而归,这就是“掷果盈车”的故事。无怪乎后人以“潘安貌”、“潘安容仪”、“玉貌潘郎”等来形容、称赞美男子。

  潘岳父亲潘芘作为一郡之主,权任甚重,当时郡府属吏皆山太守自辟,孙秀就是其手下的小吏,并被分派在潘岳手下听差。潘岳生活在官宦人家,自然有些少爷脾气,加上性格急躁,故对他手下可恶讨厌的小吏孙秀,时而加以“非礼”,曾数次对他进行鞭打、辱骂、训斥,不以仁慈来对待他,谁知就此埋下了祸根。

  后来也许是潘芘已病卒,孙秀遂开始另谋出路,于是他选择并投奔了晋武帝。后孙秀又投靠司马伦,助纣为虐,被封为中书令。在这种情况下,潘岳很是担心,特别是此时孙秀已权倾一时,很有可能会报昔日之怨。一次,二人在中书省内遇见时,潘岳便有意试探地问了一问是否还计较过去的摩擦,不料孙秀挤出了一句“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潘岳预感到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孙秀由于小人得志,其贪淫奸阼的兽性面目膨胀得更是暴露无已。有一次,他竟厚颜无耻地向石崇讨要美人绿珠,石崇执意不肯,因而同样也埋下了祸根,为孙秀所不容。

  公元300年8月,淮南王司马允知悉司马伦、孙秀心存异志,图谋不轨,便毅然起兵声讨,却不料因误中奸计而被杀。孙秀借机诬称石崇、潘岳等为司马允的同党,将他们一并抓捕。他的目的是既想报宿怨,又想使群臣更畏从于他,其用心可谓狠毒。当石崇、潘岳被先后押解到东市时,由于两人事先互不知情,故均有些吃惊,于是石崇问潘岳怎么会也被抓来,潘岳回答说:“可谓‘白首同所归’。”潘岳脱口用了为石崇写的《金谷集作诗》中的最后一句。当初写诗时无意,仅以言志罢了,不料一语成谶,白首同归,可悲可叹。临刑前潘岳还很悲壮地道:“俊士填沟壑,余波来及人”。在这次殉难中,还有曾得罪过孙秀的欧阳建,他是石崇的外甥,也是一位难得的才子、哲学家。

  当然孙秀的得势也好景不长。公元301年,齐王司马同起兵攻入中书省,当场斩杀孙秀,司马伦也被赐死,奸人们最后终于遭到了可耻的下场。

选稿:贡小翔  来源:劳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