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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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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26日 1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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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之路,是我大忧。我遐居市郊七宝,到地处市中心的学校上班,最简捷的交通路线是先乘763路到莘庄,再1号线“长传冲吊”到人民广场。然而,从小区到车站有一段不短的路,763路早晨更是“终日望君君不至”。有时一等就是20分钟,甚至更久。早晨20分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心急火燎、头上冒汗;意味着到了莘庄地铁站更为拥挤的人流;意味着铃声响了课堂上却“开天窗”——无教师上课;意味着职能部门的“兴师问罪”。好不容易763来了,挤上满满匝匝、温度比外高六七摄氏度的车厢里。即便是冷天,原先等车时的寒冷也霎时变成了闷热。密不透风、缺氧严重的车厢一会儿就使你头昏目眩、几欲窒息。一路上,还要遭遇到好几次令人双脚跳只是跳不起来的堵车。 半小时、三刻钟甚至一小时后,好不容易车到莘庄。大厅里、过道上、电梯中、站台边,黑压压的全是人。宛如农民工春运般的进站人流令人不寒而栗。进站的列车还未停稳,潮水般的人群蜂拥而上。其间推搡、碰撞、争吵屡见不鲜。自感不是强者的我只得“识时务者为俊杰”,退出竞争,等下一部车才上。二分钟不到,下一部车又来了,依然是如潮的人流——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这么多的人,激烈、混乱场面一如刚才。站在车门口的我也要眼明脚快,才能在瞬间抢到一个座位。路上总要花费一个半小时,才能气喘吁吁地到达学校。一天中的“精锐”几乎耗尽,接下来的上课,就视为畏途。 我的上班之“忧”,是社会发展的暂时阵痛。随着上海几百万人向市郊偏远处迁移,像我这样“阵痛者”比比皆是。再说,有的还远在九亭呢?别人能克服的为何我不能克服?……工作本来就是艰苦的,有的忙碌于“朝九晚无”,晚上五点还不能下班呢,我们是学校,相比其他单位还是舒服的。我曾在251路高架上观察过和我一样早乘车、站在车门口的六个人。六人中的四人搭着拉手,垂首而睡;一个神情恹恹,半瞑半醒;一个干脆抱“柱”而睡。车辆颠簸中头几次撞柱而痛醒;无力地睁开眼,旋又闭目,低头再睡。同病相怜的我,不由得想起了“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这首歌…… 上下班车辆拥挤,我就实行错峰政策,在以后的若干年中,我以李渔“鸡鸣自起束行装,蹇蹄先印石桥霜”自勉,每天早上五点多,就从七宝出发。那时人极少,车特空,一路飞驶一路歌,早早到达“鸟飞犹须半日程”的董家渡校区。有时,到校七点还不到,在校园里锻炼的老头老太还在悠悠地“舒枝展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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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朱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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