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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莲瑞穗,那座北回归线标志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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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日 11: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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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环岛游台湾,走的多是山路,虽然座车设施很好,但我还是晕车,所以一路很狼狈。台北导游葛小姐介绍用当地的晕车药,到了高雄,100元新台币买了一板20粒,真灵光。次日去台东,车从玉山的余脉横穿而过,在山路中任凭怎么绕来绕去,肠胃乖乖的。 观光车沿着花东海岸公路往北行驶,东面是浩瀚的太平洋。湛蓝的天空与深蓝的海水天际交融,旷渺与深沉杳不可知。水文学家认为大洋海水的透明度一般可到30-40米;他们又说,海水的透明度越高,蓝颜色就深。这次,我算是见到真正的海了。路旁满是高高的树,有旅伴说是椰树。我在东南亚见过椰林,觉着不像。与椰树相比,它的树冠、树干都秀气多了。葛小姐说,这是槟榔树。台湾人嗜好嚼槟榔,大街小巷到处是卖槟榔果的柜铺。在高雄我看过摊主包裹槟榔:一张豆腐干大的叶片上刷层白石灰浆,再放一粒绿色的槟榔果,四下一捏即可。热情的摊主请看客品尝,我可不敢。且不问槟榔果滋味如何,单是这石灰吃下去,不把胃败了?但我又不敢拂人家的好意,婉拒之后赶快拔脚开溜。 沿着花东海岸往北,左边是槟榔丛林,右边是广袤的太平洋,它们一路伴随,像忠实的傧相陪着祖国大陆的来客。三月的台南已经很热,从上海来时还有人穿着羽绒服,此刻只一件绸衬衫就行。天高云淡之下,左前方出现一尊白色的碑塔,简洁、挺拔,像只竖放立着的喇叭,塔尖还顶只圆球。这就是位于瑞穗的北回归线标志塔,台湾东南地标型的建筑,我们这次环岛游的一个景点。远眺塔碑,“北回归线”四个楷书体黑字扑入眼帘,笔力沉稳、端重。游客们兴奋起来,上海导游却刻板地交代:“半个钟头,只停半个钟头噢。”分秒必争啊,车门刚打开众人就往下跳,四散开去抢镜头了。 远远地凝望地标,塔基坐落在绿茸茸的圆形草坪上,塔右是低缓的小山坡,塔后有葱绿的稻田,塔左是横无际涯的东太平洋。蓝天游着几缕淡淡的云絮,白塔更显端庄、典雅,犹如从奥林匹斯山上走下来的一尊圣洁女神。塔顶的圆球是圣女智慧的头脑,塔身呈抛物线状,那是圣女婀娜的身姿。凡夫俗子的我立在塔下,杂念俱无。走近塔座近观两侧,才发现塔身中间是分开的,中间的距离可容一个成人站立。这个纵切面,就是北回归线横穿之地吧。北纬23°27,直射阳光与斜射阳光的分界线。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在这里,中午时分,是立竿不见影的。往塔西延伸,台南的嘉义还有座光绪末年建的标志塔,东西对峙。穿过海峡再往西面的大陆,汕头、南宁、墨江…… 洪荒的宇宙里,一座地标是渺小的;而当你实实在在站立在北回归线上时,地界的意义似乎淡化、隐去。向西望,北回归线从16个国家经过,它超越时空,走向永恒。寰球小小,世界就是一个地球村庄。立在标志塔的脚下,胸襟豁然开朗。正浮想翩翩时,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寻声望去,一位农妇背着架小型除草机在田埂边劳作。她头戴着面罩,像个养蜂人,是防止草屑粘在身上吧。铲下的杂草齐齐倒在一侧,散发着阵阵清香。台湾农业劳动普遍机械化,那片稻田长势真好,算来也有几亩地,就她一人在田间,附近也不见有农舍。瑞穗的子民祖祖辈辈于这片土地耕耘劳作,生生不息。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礼记·孔子闲居》这么说。过客的喧嚣、乡间的静穆、宇宙的永恒,天地日月人,在这里得到和谐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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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稿:李玥
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吴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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