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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书:男人的“罪与罚”
 
2007年9月21日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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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书》(美)保罗·奥斯特著浙江文艺出版社2007年8月出版

  引子:人不只有一次生命。人会活很多次,周而复始,那便是人生之所以悲惨的原因。――《死人回忆录》作者夏多布里昂
  
  一切都像是幻影。在保罗·奥斯特的笔下,人生犹如巧克力的盒子,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1929年1月,纽约电影界正冉冉升起的新星海克特·曼,突然离奇失踪,从此杳无音信,只留下几部喜剧默片。之后,有关他的传言层出不穷,但没有一个得到证实。他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1985年6月,大学教授齐默亲自开车把妻子和两个儿子送上他认为安全的大飞机,可命运却与他开了个大玩笑。飞机直接开向地狱,妻儿全部遇难。这个可怜的男人陷入极度悲痛与自责之中。他整天酗酒,离群索居,无异于活死人。
  
  然而,一天晚上,电视上偶然闪现的海克特·曼的老电影片段,却让休眠的他笑了一下。从此,他便与失踪近60年的海克特·曼结缘。历经艰难,辗转各地博物馆,他看完了海克特存世的12部影片,之后又写了一部《海克特·曼的默片世界》的电影研究专著。
  
  书出版后的三个月,一封突然的来信,引诱齐默踏上追寻海克特·曼人生的旅程。信里写道:“海克特·曼拜读了大作,希望能同您会面。”海克特·曼难道真的还活着?人们都有一种相信不可能事物的倾向,因为总希望有奇迹发生。
  
  原来,当年海克特·曼情陷三角恋,未婚妻失手射杀了他的怀孕女友。在亲手掩埋女友后,他害怕东窗事发,又不可能再与未婚妻生活,选择遁去,从此隐姓埋名亡命天涯。之后的离奇故事,犹如电影,可又是真实的存在。一场幻影人生。海克特·曼余生都在罪与罚中度过,恰如陀斯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犯罪必受惩罚,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道德的惩罚随之而来。
  
  一个左脸有胎记的女人阿尔玛空降而来,带齐默去见海克特·曼。途中,阿尔玛激活了齐默对人生的兴趣,两人感情突进。但当齐默赶到海克特·曼身边,一个个意外的悲剧接连发生……,海克特·曼是非正常死亡?阿尔玛死之前留下秘密?主人公齐默抱着追寻另一段秘密的希望,独自活着。
  
  书中充满各种不可思议的巧合与奇遇,错落有致,重叠出现,共同指向一个主题:对自我人生的追寻。这两个男人,都背负着“罪与罚”的人生十字架,却因对自我人生的追寻而没停下步伐。而齐默对海克特·曼人生的追寻,实际上也是他对自我人生追寻的一个映照。小说虽没解决任何重大的人生问题,也没给读者一个真正的答案。但作者以精妙的巧合与对应,捕捉住命运之神掠过的瞬间身影,延展和丰富了我们对人生与命运的想象。
  
  奥斯特犹如一个卓越的设计师,正如村上春树所言:“越是反复阅读,越有新的发现。小说中的种种谜团,犹如做工精细的箱子,世界中有小世界,小世界中有更小的世界,而由这些世界综合形成宇宙。”此外,“作品的根本部分含有丰富的音乐性,极具音色和律动感。”这些都增添了阅读的愉悦感。

选稿:钟明芳  来源: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