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文学刊物《本土文学》简介:
上海吴淞水厂是一家位于宝山区的小厂,现有职工80多人。正是这家小厂在提高职工素质、创建学习型组织的进程中独辟蹊径,创办了一部具有鲜明的爱国主义精神和企业文化特色的职工文学刊物——《本土文学》。“本土”的寓意是:在没有国界的文化开放浪潮中,弘扬人本主义精神,发扬工人阶级的战斗作用,培育本民族的企业文化。《本土文学》创刊至今已经七年了,刊出126期,参与职工占全厂职工总数的23.6%,其作品原创生命力也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和认同,一些优秀的文章也常被上海一些主流媒体所转载。本次转载一批选自这本职工文学刊物的优秀作品。
派克笔
“派克”系世界钢笔、圆珠笔的著名品牌,价高质优,也是身份的象征。派克笔再贵,也不过万把元。但是对于我,却是决定一生命运的一件物品。现在想起四十年前的这件事,还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六十年代初流行一句话“考进大学成龙,考不进大学成虫”,当时又值三年自然灾害,国家困难,大学招生锐减,进大学不是百里挑一,起码也称得上十里挑一。我当时就读市重点洋泾中学,同班五十来位同学,只有六位后来考上了大学。
考试就是战场。我的班主任竺老师事业心很强,总想明师出高徒,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考进清华,至少是交大。当中学教师的父亲也对我充满自信,始终认为我比哥哥聪明,说:“哥能考进交大,弟进清华难道就没希望吗?”
我父亲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省吃俭用,望子成龙。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恐怕我那几毛钱的钢笔在考场上出洋相,特地向同事借来一支派克笔作为备用,也许还有一层意思,图个吉利,并叮嘱我要好好保管。
命运总是折磨人。第一天考语文、政治,一切顺利。第二天上午考外语,不知怎么,临考试结束前一刻钟,我不慎将桌上的备用派克笔碰落在地,这一滚,滚到了前桌的下面,想去拾,却不敢。我的这番动作正巧被两个监考老师看见了,监考老师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我在作弊,把卷子收去,还勒令我走出考场……顿时我一身冷汗,不敢轻举妄动,准备考完再拾。铃响了,交了考卷,回来赶紧找派克笔,一会儿猫着腰,一会儿趴下,可是派克笔仍不见踪影。一位戴眼镜的监考老师问我在干什么,知道原委后,他便安慰我说:“不要急,我看到一个被考生拾走了,下午考试前,给你问一下就行了。”虽说我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然而我还是不踏实,感到心跳比以前更快了,汗比以前更多了,头比以前更晕了。
下午,考试的预备铃响了,我本能地瞪大眼睛,看到戴眼镜的监考老师拿着数学试卷,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分理试卷,居然把对我的承诺忘了。我等不及了,边举手边说:“老师,钢笔的事……”,声音有点颤抖,但毕竟是宏亮的。监考老师果然想起来了,就说:“上午考试时有位同学的黑色钢笔掉在地上,请拾到笔的考生,将笔交到讲台上来。”一连两遍,考场依然鸦雀无声。大概足足有十分钟我还呆呆地坐在那里,考卷在桌上,眼睛却盯着天花板,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是酸甜苦辣哪一种。
我不知道当时是如何离开考场的。后来班主任知道原委后,语重心长地说:“开达,明天还要考物理、化学,不能为了区区一支派克笔,因小失大,拿前途开玩笑。”话不多,句句是肺腑之言,句句有份量。父亲的话更干脆,叫我轻装上阵。
第三天,我憋了一肚子气,非常自如地考完了物理、化学两门课。一出考场,就见班主任笑了,父亲笑了,于是我也笑了,然而我笑得有点勉强。
感谢班主任的教诲,感谢父亲的大度。试想,如果他们在这种紧要时刻,不是安慰、激励、开导我,而是责备、训斥我,心理素质不好的我是经不起如此打击的。也许派克笔就会毁了我一生,后果不堪设想。虽说,清华没有录取,进科大自控系有失众望,但毕竟是不幸之中大幸,来之不易。
人生的道路是崎岖坎坷的,有成功,也有失败;有机遇,也有挫折。如何把握,也许派克笔的故事会给大家带来些启迪。
(上海吴淞水厂周开达)
向天再借一块玉
玉,是中华民族物质与精神的高度统一体的图腾;中国的字文化有5千余年历史,而玉文化更有6千6百余年历史;在中国人的主观世界里,中国的“国”字,其内核就是一个“玉”字。中国的玉文化中,有二句话“君子不可一日无故玉离身”,“黄金有价,玉无价”。
从物质视角言,玉是物质的精华。放眼望去,地球山脉绵绵,而有上品精玉的山只有几座。细细想来,活跃着灵长类动物的参天大树,其植被土层往往只有一尺之薄。山野是生命的母体,精玉是山野的灵魄。黄金是矿石的冶炼物,土壤是风化了的石层,在太空照片中看到的星球也因山脉起伏而显得生机勃勃。从精神视角看,玉是品质的美化。玩金的人往往舍不得玩玉,玉的实质就是一块石头;玩玉的人也舍不得玩金,金的实质就是等价流通币。若想获得超越外力的内力,必须具有以精神为上品的价值观。为了凸现精神的品位,多少仁人志士寻觅着一块精美之玉。难怪古人不惜以城池换玉。从收藏视角言,黄金可以从河道采出沙金、矿石炼出赤金,可以用工业手段增量生产,黄金可以保值,但难以增值,自从白金进入饰品市场,黄金的品位即使达到999纯度,也只能等价流通了。而玉的特点就是不能复制,也不能像黄金那样被锤打,在市场上几乎见不到古玉。
从我视角言,玩玉还是翠玉好,红为翡,绿为翠,色彩丰富,雕工丰富,只要多一点优点,其价则升;而白玉过于讲究料无暇工平净,只要多一点缺点,其价则跌,过于约束了。在物质世界里,从结绳、铜板、银元、金币、纸币,一直到三秒钟即可汇款到世界各地的电子货币,货币制度已从实物货币进化到虚拟货币,谁能预料什么时候会发生全球制度性金融风暴呢?手中收藏几块小小精玉不失为过。但要收就收上品好玉,好一点可以上天价,差一点可以下地价。在精神世界里,金饰只能表明价格,精玉却能表明人格。佩玉可以开性、抒情、透气、养心、立志、辟邪。玉品如人品,佩玉可以反映人的人生取向、审美情操、空间思维能力。真是国无玉不成字,君无玉不大气。如果男人腰佩玉,女人带手镯,本命年系挂红绳一片生肖玉,家中玻璃柜放一摆玉,那是何等的大中国景观!玉集天地人间之精魂灵气,真想联唱一句戏词——向天再借一块玉!
(上海吴淞水厂于新华)
天然氧吧——鼎湖山
有机会去过广东肇庆,让人至今难忘,因为那里有个鼎湖山。
走进鼎湖山山门,迎面就见一块“山幽、林静、水碧、气清、景美”的鼎湖山大幅广告牌。如此诱人的广告,使人迫不及待想置身鼎湖山的怀中。
我们乘坐景区的绿色环保观光车(为保护鼎湖山的自然生态,所有游客要么徒步进山,要么乘坐环保车)来到了山脚下。兴冲冲走进鼎湖山,我们攀登于弯曲、悠长的石阶上,迎面吹来的山风裹着树香,沁人心肺,好不舒坦。拾阶而上,一种原始森林的味道包裹了我的全身,那是一种没有城市喧闹、嘈杂的清而绿的味道。满眼浓绿茂密的森林,各种高低不一的树木铺缀出看不尽穿不透的无边翠绿,层层叠叠,连绵起伏,无限深邃。我们置身其中,仿佛已与尘世隔绝,不再会想到残酷的竞争,不再会有没完没了的烦恼,此刻我心明脑静,整个世界只有了绿色。
鼎湖山最值得骄傲的大概是被誉为中国旅游景区中第一“天然氧吧”的地方,其负离子含量为全国之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那里设有“人和生物圈”生态定点科研站。我们在行进之间,看到了醒目的标牌,牌上写着“负离子最佳呼吸处”。有此好处,我们怎能放过,大家停下脚步,深深呼吸,果然,一股淡香入鼻,清清悠悠,虽说不上飘飘欲醉,却也将满身疲惫一扫而空,令人脏腑俱清,顿时来了精神。
一路走去,我们到了宝鼎园。听导游介绍,传说中黄帝在此造鼎,宝鼎铸好后,神龙载着他飘向远方,宝鼎山也因此得名。园门两侧是站立在石鼓上的百越人青铜像,它们以夸张的舞蹈姿态欢迎我们。迎面是照壁“端溪龙皇砚”。据介绍,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砚,重2吨呢。宝鼎园的正中央,还有一个世界之最——九龙宝鼎,威严地立在花岗岩的基座上,鼎身和鼎足共铸有九条金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其高大、雄伟、稳固和庞大的气势,极具九鼎之尊呢。我突发灵感,站在宝鼎之下,单手托鼎照了张像,看上去特别像个大力神。
沿石阶下行,山谷中有一飞龙潭,那是鼎湖之绝。一瀑布自悬崖峭壁40多米高处倾泻而下,形成千尺飞流。这里养人养眼,据说不少国家领导人都来修身养性过,潭中一巨石上还刻着“孙中山游泳处”。名人游过的地方果然不同,人人争相留影纪念。我也不能免俗,也算沾点运气。
清山碧水、古木参天、飞瀑流泉、鸟语花香、林间幽径的景象印在心中,留在照相机、摄影机里。我们一行人带着满身清新,带着久不离去的快乐和满足,带着大自然对我们的无私赐予,离开了鼎湖山,离开了肇庆。
(上海吴淞水厂邹绮云)
羊皮筏子
羊皮筏子是黄河上用来摆渡和运输货物的“船”。已经是很古老的水上运输工具了,提到黄河,不得不提到羊皮筏子。我在旅游杂志上看到,现在新疆、青海的新开发旅游景点,也有用羊皮筏子载着游客在湖面上游弋的。黄河上古老的羊皮筏子还真走出了黄河。
对于羊皮筏子,我早有所闻。可此次宁夏中卫县沙坡头景点一游,使我与羊皮筏子有过20分钟的亲密接触,对它有了深入的了解。沙坡头地处黄河中游,是新开发的旅游景点。高速游艇把我们送到并不开阔的黄河对岸。岸边十几个舵工肩扛着羊皮筏子聚来,只见码头工作人员有条有理地把我们近百人的团队安排坐上羊皮筏子,开始了20分钟的黄河漂流。舵工告诉我们,羊皮筏子由14张羊皮制成,采用特殊工艺剥去羊皮,把四脚及尾巴处用绳子扎紧,用嘴从脖子处吹气,吹足后也扎紧。然后一只只骑绑在约2米乘1.8米的木框子上,下水时木框在上,羊皮袋在下,人和货物放(乘)在木框上,顺流而下,也有把羊皮筏子几个一起串起来载货的,一般四个羊皮筏子可以载上一吨货物。
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地坐在白色泡沫垫上,身穿救生衣,舵工则背对着我们,手拿着桨在河中划着。筏子漂浮在黄河中,两岸的沙山显得那么的悲壮,相机取不到中意的镜头。左右漂浮的筏子虽上镜,但终不是我想要的。筏子靠岸,待我们跳下时,舵工一下子把筏子竖了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只只肥羊是那么的光亮,那么吸引人的眼球。我一点都不吝惜胶卷,咔嚓!咔嚓!拍下数张充满古朴气息的羊皮筏子。
(上海吴淞水厂陈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