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Lund大学创新学教授Charles Edquist:
首先我非常高兴能够来到这个论坛,我对中国的自主创新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并且学到很多东西。我今天想跟各位分享的这个话题就是我们如何通过一个诊断性的分析来发现在自主创新在政策方面的问题。我可以给大家一些例子,包括我们以前工作中遇到的例子,来谈论政策分析的问题。
我有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可能很多人也有。首先是制度创新如何进行分析,如何对它的政策目标进行分析。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如何能够通过我们实际的分析来衡量和判断我们的创新制度是否良好。
首先说创新的制度。人们对于创新的制度的理解可能会有所不同。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和实际的一个问题,将会影响我们对它的理解。而且我们会发现如果我们在GOOGLE上打出创新,我们会发现无数的信息和条目,所以可以看到他的发展是非常神速的。创新制度实际上是有关于创新过程中的一些决定性的因素,而不是关于它的结果。当然,创新的结果也是非常重要的。不过我们对创新制度的观念更多的是关心过程以及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创新的过程是随着时间不断发展的,其中有很多的因素,这些因素都会对这个过程造成一些反馈和影响,这个过程是一个发展的过程。因此我们也认为没有从一开始就能够确认的最佳创新制度,所以我认为所谓的最佳论是不存在的。最佳论跟创新制度的现实环境实际上没有太大的关系。
谈到传统的创新制度观,关注更多的是在他的组成部分。创新的组织机构和创新的制度,也就是说谁来玩这个游戏和游戏规则。而现在有更多人开始关心在这个制度中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在制度中我们的行为、活动,这给了我们更多的信心和发展的动力。因为这种观念对于我们在未来制定政策是更加有用的,特别是在确定目标的时候。
所谓的创新活动,首先创新整体的目标是要能够将创新本身进行扩散,也就是说把一个创新的想法变成一个新产品,或者说变成新的生产过程,在硬件和软件上都是如此。不光在技术上会有创新和改进,在软件上也就是在技术本身之外的地方,也需要有创新。那么创新本身受到的一些影响,还有包括它的一些要素,我们在这里就把它叫做创新活动。
我列了10个重要的活动,第一个给创新的过程提供一些支持的输入,也就是说提供研发创造新的知识,主要是在工程、医学、以及自然科学当中研发或者是科技太关注于创新的环境。在欧洲我们有巴塞罗那的目标,研究经费一定要占3%的GDP,当然这是一个输入的测评指标,所以有这样一个风险太关注于科技。其实我们有其他的一些活动和科技一样重要,都在影响我们的创新。科技其实是把钱转换成知识的一种方式,但是创新是把知识转成钱的一种方式,他们都是不一样的,都有不同的方向。能力建设在于我们要有一个很好的教育体制,这对于我们的创新非常重要。
再来看看需求方的一些要素。现在他们已经越来越多的在创新政策当中被忽略。欧洲国家以前非常重视这个因素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重视了,现在还在被美国所使用,特别是在发展国防材料的时候。一个可以使用的政策形成新市场的是有利于采购的。第四个需求方的要素就是质量要求。比如说要求特别高的客户,要求生产商能够生产得更好,质量更好,这也是一个要素活动。还有三个活动其实对于创新的体系也是非常重要,主要是给创新体系提供组成要素。比如说像创造改变组织,比如说要提高企业家的精神,或者在组织当中要允许内部创新精神。比如说研究组织了政策机制,还有一个网络联系,包括不同组织之间互动式的学习也非常重要。我们发现世界上74%的创新不是通过组织内部形成的,而是和其他的组织互动之后才达到的。所以这6个活动其实是根源。我们为什么要把它看成体系创新,或者是创新的体制。第七个是创造或者是改变制度。像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税法,还有外部环境的法规等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活动。第八个非常重要是像创新的孵化。现在我们有很多孵化的组织,他们都非常重要,当然融资也是非常重要,对于创新整个过程的咨询服务也很重要。
我们再来看看活动和组成成份之间有什么关系。其实这10个活动都是创新过程的假设性的决定要素,它会去影响创新的发展以及它的未来。现在我们越来越强调活动,但并不以为这就可以忽视系统创新的组成要求。因为创新是我们的组织所做的,组织又是经过互动所做的,所以我们应该关注与活动。整个过程的组成要素决定创新政策,所以活动和组成部分都要强调。
10个活动当中有哪些更重要呢?回答这个问题不能说“是”还是“不是”。其实我们很难去孤立出一个或者两个活动,它们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国家都是非常重要的。所有的活动都是必要的活动,都非常重要,但是它们相对的重要性是取决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重要性各有不同,是取决于我们的语境而言的。所以增长有不同的路径,但是这个路径数目不是无限制的,所以活动的组合形式是有限的。必须要识别这种结合方式,促成我们的创新。
在这个基础之上,在这里讲讲创新政策的分析。这里要提出问题,第一个就是政策的问题在哪里,第二个怎么识别这个问题。还有怎么样识别它的原因。首先,我们在政策干预方面一定要有一个标准。在我看来一定要满足两个条件,我们才能够在市场经济当中启动政策公共干预。第一,一定要有一个问题,有一些目标没有达到。我们知道目标必须和我们的经济、环境相关。并不是在政治的混淆当中进行孤立决定的。第二个标准就是公共的实施者,它必须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把这个问题降到最小,否则的话干预当然是要失败的。
我们一定要有一个方法去测量所谓创新的强度,必须要知道它的强度,所以我们所谓的创新调查很重要。我非常高兴知道中国在前一段时间已经有了它的第一个创新调查,所以和瑞典以及芬兰的专家一起合作,进行了这样一个调查,我非常的高兴。但是光知道一个体系当中的创新是不够的,它到底好还是坏,取决于和其他体系的对比,所以创新强度的测量必须要进行对比。我们不能够说在一个体系当中这个创新到底是高强度还是低强度的,因为我们不知道所谓理想的创新强度是多少。像这样一个对比它可以是在一个系统当中在不同的时间进行对比。比如中国和自己的十年前进行对比或者在不同体制之间进行对比。
在此,这种对比不能够和一个既定的理想的体系进行对比,因为我们不知道对优的、理想的系统,但我们可以设定一个目标体系。而且我们单知道创新的强度比较低也不够,必须要知道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政策要去干预,还要知道怎么样去进行政策的干预。为了要知道怎么样去执行,我们必须要了解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为什么这个创新的强度太低了。反之,不知道原因就不知道应该做一些什么去干预。其实这些根源就在于活动了,也就意味着问题的根源可以通过分析系统当中的创新活动去达成。我们在非洲10个国家、亚洲10个国家做过这样的分析,刚才列出的10个活动其实就是我们在做这些研究当中所用的一个分类。
最后一点,也就是分工的问题,10个活动当中每一个活动其实都相关。比如说一部分是由私营组织执行的,一部分是公共组织。在不同国家会不一样,就像各个学校的教育体制都是不一样的。公共和私有的参与度就是在公共和私有之间分工。公共这一部分就是政策。每个活动当中的分工怎么样影响创新低的水平,是不是应该被改变呢?这是一个政策的问题。我们必须要分析这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公共组织所执行的不同活动的特点是怎么样的?公共组织所执行的研发是不是质量足够好,还是要改变。这些是两个关键的政策问题。它们看上去好像很容易回答,但是仔细去看,可不是什么容易去做的工作。
再回到我发言的题目上来,诊断性的分析其实就是一个问题识别分析和因果分析的做法,这样的诊断性分析在所有的创新政策当中都是有战略性意义。一定要一再的去做,以帮助我们政策的执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