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数码董事会主席兼总裁郭为:
尊敬的徐部长,各位领导,各位朋友,下午好。前面企业家都用自己的实践来讲企业创新的过程,实际上作为神州数码来讲,刚才景安已经讲了,我们实际上是2000年分拆出来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以贸易为主的企业,实际上分拆以后我们开始围绕新的软件服务创新来开展。所以我们只能谈谈一个企业在实践当中的体会。
刚才会下我跟徐部长汇报的时候,我说我特别幸运,就在我们正要向大规模创新发起的时候,2006年我们15年科技发展规划出台了。这实际上为我们指明了一个前进的方向,同时也给我们的发展建立了强有力的信心。没有这样一个大的环境,我觉得单靠一个企业的成长,单靠一个企业去拼搏,还是非常艰难的。特别是IT行业,我觉得应该讲整个产业还是以西方欧美为主导的,我们要想赶超和实现跨越式成长,没有一定的环境背景的支持实际上是非常难以做到的。正是因为这样,在讲话里面也涉及到环境对我们的创新,对企业创新的影响。
从不同的角度去定义创新,可能是不一样的。如果从文化的角度来讲,创新可能是非常宽泛的一个创新活动,只要是一个新的东西、新的做法都可以视为创新。但是今天作为一个企业,特别是我国提出要建立以市场为导向,以企业为主体的国家创新体系的时候,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创新更是一个经济学的概念。在经济学的概念里面,这个创新是一定要赚钱的,如果不赚钱的创新,笼统来讲就不叫创新。
这样一个创新体系从一个国家的角度来讲可大致分为三个层次,这也是我解读和学习科技大会精神的时候所做的分析:一个是制度性的安排。从国家的角度,要明确做哪些创新的东西。为什么这一点很重要呢?我觉得很多时候大家会误解说是不是搞一些税收政策就是制度性的安排呢?其实我觉得不能这么理解。中午有一个电视台采访我的时候,我也讲到,瓦特发明蒸汽机使得社会进入了工业时代。但是作为一种知识创新或者说技术创新。实际上瓦特发明蒸汽机后就要破产了。后来是由于一些企业的介入,使得这一带有标志性的,也就是说工业革命标志性的蒸汽机,对人类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产生了新的行业和产业、工业。这里面实际上就有一个更广泛意义上的制度安排。如果当初英国没有这样的企业制度、没有这样的商业制度,可能这个发明也就过去了。
中国也有四大发明。中国的四大发明可能就作为一个发明,作为人类社会的一种认知的贡献就放在那里,并没有演化成一种商业的价值,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制度的安排是体现出一种发明创造如何演化成具有商业价值,演化成创造财富的过程。从这一意义上来讲,我觉得这个制度安排是非常重要的。可能涉及到我们的一些基本制度。
举个例子,比如说今天的《企业法》里面我们对期权的认定,我认为是有一些缺陷的。因为没有办法随着企业的变化过程,对主要的经营者的价值进行分步的认定,这就使得投资人的风险和经营者的价值创造都会出现一个障碍。当然在这里面还包括,在新时期里,我们国家虽然以市场经济为主导,但是政府还是有非常大的宏观调控主导权。但是其实我们可以看到,在西方世界里面政府也在越来越发挥积极的作用,比如说像美国。
我们经常讲星球大战计划似乎是一个国防计划,但是正是由于有了星球大战计划,才会有了信息高速公路,才会有了互联网,才有一系列的新技术发展,这就是政府的推动。像日本、韩国这样的政策更多。其实我们中国也有这方面的经验,譬如我们当年的星火计划、火炬计划、863计划。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都是国家战略在推动。从科技的角度,应该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和支持,才能真正使得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体现出来。这是第一个。
第二,这几年大专院校都非常提倡知识创新工程。作为创新体系的建设,毫无疑问知识创新是创新非常重要的一个来源。一定要在人类社会好奇心的满足下,在人类对于自身和整个自然环境的探索过程当中,所积累的很多新的知识,新的东西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这些东西我们过去老讲一个转化,就是说产学研的转化,怎么样把一个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转化为商品。我个人认为这个途径不是很正确的。为什么说不是很正确呢?从全球来看,这个比例都是非常低的。其实我们传统的思维方式,好象从一个自然科学的发明转化到一个产业里面,认为这是一个正确的路径,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个路是非常漫长的。漫长过程使能量大量的消耗,如果我们回归到这次,包括十六大、十七大讲的精神里面,以市场为导向、以企业为主体的创新体系,无论是政府的支持还是知识创新本身,它是一个企业创新的背景。从这意义上来讲,这三者关系的建立就是如何突出企业为主体的过程。
我在看许部长的文章里面也讲了,韩国从几十个研究所到上千个研究所都是国家在支撑他们去做,实际上就是把科研机构通过政府支持应用到企业里面去。当然我们国家现在也在搞工程中心、创新中心,但是力度还是不够的,必须加大这样一个力度,才能够使企业发展。为什么呢?因为今天中国的企业都太穷了,从制造业的角度来讲,我们卖耐克鞋才挣多少钱,我们靠加工的产业才可以挣到多少钱。如果我们不能提升自主创新能力,这个状态程就会持续下去。在这种情况下花很大的力气做科研开发,特别在面对未来的过程当中,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国家政策上的支持,包括企业在创新体系的建设过程当中给予很大的支持。
神州数码是做软件和服务为主的产业。我这张图是一个表,软件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类叫嵌入式软件,比如在电视机里面有软件、手机里面也有软件,这是嵌入式软件。还有一类叫管理性的软件。我们所从事的是管理性的软件。我们如果把一个企业看作是一个房屋的话,可以看到,它的外在特性可能是它的产品、收入和利润,它的内在特性实际上有很多的东西。在这里面我们可以归结成战略,业务流程。
那么IT是做什么呢?就围绕着战略和业务流程把它固化下来,这实际上就是IT所做的工作。所以今天像神州数码这样的IT企业,已经深入到一个企业的发展战略里面,不是卖一个产品给企业,而是要了解这个企业的发展战略。比如说银行,是做零售的银行、个人的银行,中小企业的银行、大型批发性的银行。个性不同,组织架构不一样、流程不一样,这些都会涉及到内部的IT架构是什么样的。因此我们讲在一个企业里面IT大致可以划分成IT的基础设计,包括网络、服务器、存储、操作系统、数据库、中间件,以及安全和系统管理,这些东西我们叫做基础设施的部分。任何一个企业、任何一个单位这些东西都是通用性的产品。
再往上,是应用系统,往往是要和企业特质相关的,当然这两者之间是会有一个互动,这个互动就会产生很多新的需求。所以们怎么样去以市场为导向呢?就是要充分地了解一个企业的IT需求是什么?在操作系统方面,表面上看,操作系统是一个核心技术,但实际上这个核心技术到今天已经被微软这样的公司高度垄断了。在这一点上做突破的难度是非常大的。作为一个国家战略的应用软件或者说国家的软件开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往哪个投资呢?我认为应该更多的往应用软件方向走。为什么呢?因为应用软件里面有两个机会是天然具备的。第一个就是商业逻辑在不断的变化,譬如说以银行为例,巴塞尔协议出来以后,整个银行的监管、全球的监管体系都在变化。
今天神州数码和IBM和思科,大家在一个平台上、一个起跑点上进行开发,在一个逻辑点上能不能同时开发出来。第二个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比如说中国移动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通讯公司的时候,他的业务需求有可能就是全世界的标准。比如说我们的短信、我们的彩铃在世界上都是领先的。由于我们面向这样的大型企业的开发,就有可能使我们的应用产业开发成为世界级的标准。这是我们要努力做的事情。
实际上今天针对银行的过程当中,我们从2002、2003年开始开发,花了很多的钱,应该说花了几亿的钱,这个开发中心就放在西安,这里面包括做了一系列的国外软件的反向工程。我们怎么样把世界上最先进的软件,通过反向的方式形成今天的Model
bank的方案。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的开发难度,一方面要对银行的商业逻辑进行研究。我到商学院去上课,他们都是研究宏观报告,而真正的流程没有人研究。包括银行一个简单的票据传输。五年前、七年前,一个中国大型的国有银行分行之间的票据传输流程都是不一样的,这是非常不安全的。我们很多的金融研究所、商学院没有人研究这个东西。我老是讲为生产第一线服务,我想从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一直到今天,我们怎么样以企业为主体,这是我们特别难的地方,也是最困难的地方。
第二个,作为一个好的软件服务公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我们很庆幸,我们通过这样一个过程,完成了中国第一部的金融数学模型,金融这个词用的有点大,实际上是银行的数学模型。我们用数学的方法已经可以描绘出银行的整体逻辑结构,这就是核心技术。这是原始创新的成份,而这个东西我们可以拿到全世界,这是我们自己的版权!
花旗银行、任何一个银行都可以用这一套来做他的应用软件,在这一点上和很多大的IT公司是同步的。能够写出这个数据模型的,目前就三四家跨国公司。我觉得这是积累。当然如果政府能够给我们进一步的支持,如何把这些数学模型转化成我们国家的信息标准,国家的信息安全才有了根本性的保证,而不是简单的建一个防火墙,派一个警察。所有的内部结构是自己可管理、可控制的,也就是说人民银行也好、银监会也好,都可以通过我的系统进入到每一个银行里面,只要是在中国境内的,因为我们的数学结构是完全一致的。这是很重要的意义。当然我们也可以走到全世界,走上世界上去发展。但是今天神州数码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希望通过和国内企业的合作,和跨国公司的合作,逐步把我们很多东西走上世界范围内去。
我今天汇报的内容就是两点,一个在整个创新体系里面,政府支持创新和企业之间的关系,我们非常希望从基本制度的建设,到知识创新能够围绕着企业的应用展开。第二个通过我们自身的实践来说明中国的创新一定是大有可为的,中国企业一定为中国国家的创新战略做出应有的贡献。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