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信息产业有限公司总裁厉军:
尊敬的徐部长,各位来宾,各位领导,非常高兴今天有这样一个机会跟大家交流曙光十几年来发展的历程。我觉得每一个企业成功与失败都是有它的理由和原因的。刚才我非常高兴听到尹总讲我们的奇瑞汽车,其实我们有共同点,曙光公司也是1995年成立的,那个时候主要还是国家863计划需要把科研成果进行产业化,在这么样一个潮流之下创办了曙光公司。
曙光公司其实成立的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要把863的高性能计算机的成果推到市场上去,能够和国际上的一些领先企业形成竞争。我们经过了十几年的发展,我想在今天我们基本达到了当初的目标,我们已经拥有了中国在高性能计算机领域里面非常强的竞争力。我想这个竞争力来自于哪儿呢?一个是有整个我们国家的经济快速发展的宏观环境的支持。另外一个从企业的角度,创新是唯一的,我们能够在市场上和这些国际巨头展开正面竞争的原因。所以我想今天简单谈一下曙光这十多年来发展的一些体会和经验。首先我们可以看一下,这有几张图。这几张图实际上说明了计算机,特别是高性能计算机的技术发展是一个非常快速的,很多时候说摩尔定律每18个月性能或者说几个就要翻一番,但是在高性能计算机这个领域,似乎已经有超过摩尔定律发展速度的趋势。基本上2到3年,甚至有的时候不到2年就有10倍、20倍,甚至100倍性能的提升。为什么呢?其实在5年前,超级计算机几乎被所有人慢慢地在以往,大家觉得超级计算机没有什么前途,我们芯片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可是这几年看来,超级计算机的发展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芯片的发展。很高兴这个地方叫张江,我知道在离这个位置2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中国计算机界著名的地方,那个地方叫上海超级计算中心。这个超级计算中心在2004年安装了一台曙光4000A,那个时候每秒钟10万亿次的系统。而在今天,在不久的几个月以后最新安装的上海超算中心的机器就到了200万亿次每秒。我说这个话的意思就是这个超级计算机发展的速度非常快。这是第一。
第二国际巨头的垄断,竞争的势头从来都没有减弱过。大家知道如果在十年前,那个时候中国人想得到一台超级计算机是非常难的事。价格付3倍、5倍,回头还受到很多的限制。但是在今天这种情况已经没有了。大家知道我们这些搞计算机的人,曾经有那么一个叫玻璃房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我记得在多年前,我们科委主任宋健主任,提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说这叫丧权辱国。中国人在60年代、70年代,那个时候国家找油,需要大型的计算机,辗转从国外的某个地方花了若干倍的价格买了一台。但是这台机器拿到中国安装以后,外国人提出一个条件,这个机器要给我放在一个房间里面,这个房间钥匙由我派的人管理。这个计算机的超级用户的权限由我来控制。实际上这是一种类似在上海华人什么不得入内的形式。其实对于我们这些从事计算机研制的从业者来说,基本上是一个奇耻大辱。中国人怎么可能在我们的地方由我们花钱买的系统,而我们自己不能进去。可是在今天这种局面又改变了,大家知道在去年的时候,在唐山附近我们发现了一个10亿吨的大储量的油田,其实这个油田全部都是用我们国产曙光的超级计算机来完成的。那块,在20年前也经过勘探,证明没有油。但是20年以后用新的方法、新的计算机,更强力的计算机计算过以后,发现这里有10亿桶的原油。但是虽然我们取得了这样的成绩,但是国际上的巨头没有一天不期待着把中国的高性能计算机的产业,我说的难听一点,把它灭掉。所有的企业不管是国际企业还是这些巨头,他们从来就不希望中国的企业能够把中国的市场占领,一旦中国人占领了自己的市场,那么中国人就要走出去了,所以他们一刻不往通过技术手段,把我们还处于发展时期的民族企业打压。在这样的市场竞争条件下,我们怎么生存?我的理解什么叫自主创新?创新就是找到差异化的地方。只有差异化了以后,跟别人不同,你才有能力去跟别人竞争,如果跟他一样了,显然再怎么样一样,我们的能力比不过那些国际上的巨头,有上百年历史的、著名的IT企业,我们怎么办?我们只能找到我们自身的特点,找到我们可能的长处,去跟别人竞争。
那么大家看这张图,我不知道,可能在座的有学计算机的,计算机分成两类,一类是复杂指令级的系统,还有一类是精简指令级的系统。这个精简指令级的系统可以看到4.3%的份额,但是46%的销售收入。什么原因?高端的产品。同样一台服务器,按照同样的性能,我卖一台等于别人卖十台,这就是差异。所以我想曙光这么多年,找到自己的能力所在,我们没有其他的能力,拼钱跟别人拼不过,拼人数可能也拼不过,但是我们在某一个点上,总结出来这么几点。第一个我们专注,我们只在这一个方面去不断的努力,不断地做。曙光十几年来就做了一件事,服务器,高性能计算机,我们没有东瞧西望,没有做网站、没有做PC,什么都没有做,就做这一件事。第二个我想就是创新是必须持续的。要有信心、有决心,能容忍失败。第三这个环境很重要。一个企业怎么样成为一个创新型的企业了呢?我觉得文化很重要,企业的战略也非常重要。其实曙光十几年前设立的时候,它是一个出自一个中科院的研究所,我们和联想是一样,都出自中科院的计算所。但是那个时候我的体会,研究所出来的企业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人懂技术,这些人喜欢去研究,但是也有非常明显的缺陷,就是这些人由于太懂技术了,陷在技术里面了,研究人员要不断的看市场,看市场的人员要不断地看研究,研究所的文化和市场的文化交织在一起,使大家对所有事都关注又都不关注的文化。研究所非常轻松、非常随意的创新式的文化,和企业当中军队式的、令行禁止的文化,冲突是非常严重的。我们在2003年看到这种情况,我们把研究所和公司强制地分开。我们曾经在研究所里面大家一起办公,互相影响。我们把它强制地分开,公司到外面租房子,也不在研究所里面待。这样我觉得非常好了,公司像公司了,研究所像研究所了。到了今天,我发现在一个公司里面,创新的文化都是有冲突的。公司的研发中心和市场部门,大家在平常的接触当中,市场大家都知道,这些做市场的人短期的行为,我就看三个月,也许三个月我的业绩不够就要“下课”了,但是这个研发需要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所以我们为了营造这样的环境,我们连公司的研发中心也要离开公司。为什么要离开?就是我们希望创造这样的一个比较有利于创新和开发的机制。
经过了十几年的发展,我们已经在很多方面,在国际上处于领先的地位,大家看到这张图片上面,曙光所有的产品,所有的技术就是这一张图可以表现了,没有更多。但是非常高兴,在几个月以后中国最快的一块超级计算机即将诞生,在863计划的支持下,曙光5000A,它的性能会达到每秒钟200万亿条浮点指令的性能,在全球都排在前列。其实就这么样一个计算机涉及了大量的技术,比汽车还是简单多了,但是涉及了大量的技术。比方说散热的问题,这么大的一台机器有上万个处理器,通过什么来保证它的可靠性、稳定性,传统风的散热不可以了,需要水、需要节能,这样的机器只有30个机柜的情况下如何把这个企业做的非常密,非常小、而且非常可靠。这些高密度的组装,可靠性的设计,大型软件的调度和系统管理。我们现在的系统基本上能达到国际上的领先水平。这都是积累,我们今天有这个底气说我们可以了。之所以可以了,我们十年就做这一件事,而且想尽一切的办法从各个方面、各个环节保证我们创新的能力、创新的文化,创新机制的形成,而且要稳定持续。这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机器甚至通过水的方式进行系统的散热,我们甚至可以把这个计算机产生的额外热量回收回来,去循环利用。比方说这个机器发出的热量,把热量收集起来以后送到其他隔壁的办公室里面,冬天可以来取暖,下一代的技术。我们有大量的这样的能力做,这是中国高性能计算机的现状。在中国2006年、2007年中国HPC这个市场上,我们有了30%的市场份额,但是在未来不太长的时间里面我们能够做的更好。之所以能够做,就是因为我们长期、持续、自主地开发我们的技术。这个企业的竞争力靠什么?就是靠差异化,靠的是持续不断的创造。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