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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我还在来中国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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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摩司·奥兹是当今最富有国际影响力的希伯来语作家,也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早在1992年,他的短篇小说就被介绍到中国,1998年以来,他的《何去何从》、《我的米海尔》、《了解女人》、《费玛》等书相继进入中国。他同时也是一位具有历史使命感的作家,经常会写政治随笔批评以色列政府。2005年,他获得歌德文化奖。
  
  “在我的梦中,我许多次来到中国旅行,现在请不要打断我的梦,我还在梦中。”一直梦想来到中国的以色列著名作家阿摩司·奥兹昨天来到上海,在浦东的一家出版公司作了专题演讲《身为以色列作家》,在演讲中奥兹表示,中国和以色列两个古老国家有许多相似之处,既有历史传统又受现代性影响,“文学是传统和现代之间的桥梁,文学一只脚在传统,一只脚在现代文明。”
  
  上海本地作家王安忆、孙甘露到场聆听了演讲,王安忆还和奥兹就犹太文化进行了交流。
  
  家庭永远是奥兹写作的主题,从《我的米海尔》到《爱与黑暗的故事》,对此奥兹表示:“用一个词描述我的作品,那就是家庭;用两个词描述,就是不幸的家庭,允许用更多的词,家庭是宇宙中最神秘的细胞,家庭最充满悖论,既有喜剧色彩也有悲剧,夫妻之间、兄弟之间总是生活在矛盾之中,但每个家庭都包含着生与死。”“书可以带你引入一个陌生的家庭,小说就像向你发出了邀请,进入他们的厨房和各个角落。对家庭的关注,中国和以色列在此论题上非常相似。”
  
  阿摩司·奥兹是从北京来沪的,在北京除了参观故宫,他的大部分活动都围绕着新出版的小说《爱与黑暗的故事》。谈到这本小说,阿摩司·奥兹此前说:“这本书包含了我个人的故事,也包含了我们家三代人的历史以及整个国家的历史与生活。为什么犹太人必须离开欧洲,为什么犹太人必须来到以色列生活,这些点点滴滴的疑问,都可在这本书中找到答案。”
  
  专访奥兹
  
  特拉维夫就像上海,年轻而热情
  
  早报:我最喜欢您的短篇小说《列维先生》,小说中那个梦想当犹太英雄的小男孩是否就是您自己?
  
  奥兹:小说中的故事不是真实事件,并没有真的发生过,但小说中的小男孩和我确实很相像。
  
  早报:每位读者在读到您的小说《我的米海尔》第一句“我之所以写下这些是因为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我之所以写下这些是因为我在年轻时浑身充满着爱的力量,而今那爱的力量正在死去。我不想死。”都觉得非常感动,当时您是如何写下这句话的?
  
  奥兹:我在写到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那些死去的亲人,比如我的母亲。
  
  早报:在《我的米海尔》中,有这样一句话,“我躺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斯坦贝克的小说”,斯坦贝克是不是您钟爱的作家?
  
  奥兹:其实不是,写下这句话没有太多的意思。
  
  早报:您曾先后参加过1967年的“六日战争”和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两场参战经历给您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奥兹:是的,最大的影响是对和平的渴望。我现在热衷于参加和平运动,就是受到战争经历的影响。
  
  早报:您早期的作品更偏向于女性题材,比如《我的米海尔》和《了解女人》,但我觉得您近20年的作品更偏向于政治。
  
  奥兹:事实上,我的小说没有一部是直接涉及政治的。我写《我的米海尔》的时候只有25岁,那时候觉得自己知道了关于女人的一切,但今天我就不敢说了。
  
  早报:您写《我的米海尔》的时候那么年轻,可是小说对爱情和婚姻却十分悲观。
  
  奥兹:我写了汉娜的寂寞和忧郁,我感到好奇的是:这个婚姻美满,事事顺利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忧郁呢?我想通过自己的小说来澄清这种忧郁的原因。
  
  早报:《我的米海尔》从女性视角叙事,写得非常细腻,作为男性作家,您是如何做到的?
  
  奥兹:我从小就把自己想像成女人。如果我是女人,会怎么想怎么做。女性的视角总是很能吸引我。但即使这样,我也把自己想象成犹太女人。
  
  早报:以色列著名诗人耶胡达·阿米亥是当代希伯来文学的先驱,他对您有何影响?
  
  奥兹:他是个伟大的诗人,他爱自己的诗。他同时也是位以日常生活为对象创作的诗人,我也是个写日常生活的作家。
  
  早报:作为一位关心政治的以色列的左翼作家,您对巴以关系未来是乐观还是悲观?
  
  奥兹:这确实是个很大问题,我觉得这片土地必须被分隔成巴勒斯坦和以色列两个国家,除此以外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否则和平不会到来。
  
  早报:那目前的症结在哪里?
  
  奥兹:很简单,巴以双方的民族狂热者们。
  
  早报:您在年轻的时候把名字改为“奥兹”,意为“有力量”,您觉得自己是强者吗?
  
  奥兹:我也不知道,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过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回答,问我妻子吧。
  
  早报:您把耶路撒冷比喻成被围观的“受伤女人”,这座城市对您意味着什么?
  
  奥兹:我总是把耶路撒冷想象成女人,年老、悲伤、内向;与此同时,特拉维夫则年轻有热情,就像上海一样。
  
  早报:以色列建国的时候您只有10岁,这一事件如何影响了您?
  
  奥兹:我完全记得当时的情景,记得联合国宣布以色列建国,那个激动人心的夜晚。几千年来,以色列人从来就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有了一个家真好,你们中国人一向有家,尽管不时有麻烦,有内战、革命、饥荒,但你们有家,我们没有。以色列建国后,我们就有家了。

 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石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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