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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立:从自行车时代到奔驰时代

  圈内人对张国立一直有个诙谐的比喻: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张国立同志从四川“骑着”自行车到了北京上了三环路,当他从三环转完一圈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墨绿色的奔驰。但张国立的这一圈“骑”了整整十年。在接受早报记者专访时,张国立讲述了他从自行车时代到奔驰时代这忙得没工夫准点吃饭睡觉的十来年。
  
  1 自行车时代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初期
  
  “活没少干,报酬不高”
  
  张国立在从艺之前,当了一年多的铁路工人。用他自己的话讲:每天冒着生命危险架桥铺路。刚刚工作的第一年,张国立在贵州的一个隧道里炸石开山。有一天,当他从埋头干了八个小时的黑黝黝的地下推着一车石头来到洞口时,“当时我不知为什么,蹲在那里哇哇大哭,原来这世界是如此美丽。”说这话时,张国立的眼眶依旧有些湿润。后来这位能唱京戏、能说相声、能演话剧的小伙子就成了铁路文工团的一员,随后他调入四川省人民艺术剧院,张国立开始了自行车时代。在1982年至1992年之间,张国立在四川人艺演了多少话剧,拍了多少电视剧,他自己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他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拍戏但没什么反响,不过时间长了,张国立脸混熟了,逐渐成了四川省内响当当的一“腕”了。
  
  这时张国立和邓婕开始热恋,事业心强的邓婕想到北京发展,而张国立舍不得邓婕独自“北漂”,于是决定追随爱人。为此许多成都朋友曾“唱衰”张国立,“当时很多朋友对我说,你张国立在四川地区已算一名人,如今两眼一抹黑地跑到北京,未必能混出什么名堂。北京那地儿,大腕名人多得上趟厕所都能撞上好几个,能数得着你吗?与其跑到外地当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凤尾,还不如就留在本地当鸡头呢。”但三思之下,他还是于1992年底“北漂”到邓婕身边,开始了“第二次创业”。邓婕因演“凤姐”红透北京,可张国立却一时半会居然找不到事干。“我只好成天骑着邓婕的朋友送的一辆带小孩筐的女车在北京城内到处窜。这之后,八一电影厂的一个熟人对我说,你想做点事,就先从配音开始吧。于是我开始给别人跑龙套、配音,后来又接拍MTV。那段时间,活没少干,但报酬不高,常常忙到北京城已是万家灯火,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不过我们再累都没有想离开北京的念头。”
  
  2 “大宇”时代1992年-1996年
  
  “听老婆话的男人都能发财”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初到北京的张国立其状态和他之后拍摄的电影《混在北京》很相似。而他在北京首先获得肯定的并不是拍电视,也不是演电影,而是拍摄MTV。“我拍的第一个MTV是歌手屠洪刚的新作《感觉自己》。当时我和屠洪刚谁都不懂什么叫MTV,只是从录像带上看到一帮美国黑人歌手边唱边跳的场面……”后来张国立一口气拍了《雾里看花》、《长城长》、《春天的故事》、《今儿个高兴》、《霸王别姬》、《东西南北大拜年》等MTV。有一阵张国立成了MTV的专业导演和获奖专业户,多次获得中国音乐电视大奖赛金奖。张国立说:“到1994年我基本上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那一年也是我转折的关头,拍摄了电视剧《宰相刘罗锅》、电影《混在北京》和MTV《霸王别姬》。为拍《霸王别姬》,我熬了12个通宵。”这时张国立依然骑着破自行车来去匆匆。
  
  “那时候邓婕让我悠着点干,可我说,机会难得,一悠着点弄不好就把机会给悠没了。这时她就和我说,你去买辆车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看咱还是赶紧买一辆车吧,而且要上点档次的。养了车,你就可以逼着自己去干点大事。”这话一下就说到张国立心里去了。作为一个事业型男人,他愿意逼着自己干点大事,“真要有了好车,你想懒还不行呢。”于是张国立就开上了浅蓝色的大宇赛车,说到这儿,张国立开玩笑说:“听老婆话的男人都能发财,都能诸事顺利。”
  
  3 “大奔”时代1996年至今
  
  “说我‘潜规则’,哪有那时间!”
  
  在张国立谋划大事之际,邓建国拿着《康熙微服私访记》来找张国立,希望由他导演并主演。当这部戏在全国热播时,他的事业开始登上新的台阶,在《康熙微服私访记》第二部拍摄后,张国立的车就从“大宇”变成“大奔”了。养了“大奔”,经济压力也随之增大,张国立在事业方面也奔腾得更来劲了。张国立开玩笑说:“比起那些腕儿来讲我有压力啊!出道挺早,成名挺晚,就连买车都比他们少开好几年,所以就得加倍干。”
  
  这些年来,张国立成了“拍片狂”,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有位寺庙的住持送给张国立一幅字——“吃饭,睡觉”。这四个字却难住了张国立,按时做到这两点,对他来说,是最不易的。“我性子急,看着这个活,我今天就非得做完。”张国立自己也很困惑,“我不工作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时间,三天不工作就得生病,去年坚持四个月没工作,进了三回医院,都不是小病啊。工作的时候,我才觉得我自己是在活着。”张国立引用邓婕的话说:“我这人跟浪漫有仇,跟休息有仇,就连大奔也因为我天天拍戏经常趴在停车场里。”
  
  毕竟精力有限,把时间给了工作,就无法兼顾家庭。“邓婕跟我说,你一年给我们20天就够了。这我都做不到。现在家里是邓婕打点一切,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基本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张国立叹了口气,“丈夫、父亲、儿子的角色我做得都不及格,没有时间。就这,还有人说我‘潜规则’呢,哪有那时间!”他挺了挺腰板,伸手抹了把脸,使劲睁了睁眼睛,苦笑着说,“邓婕总想着要让我停一停,怎么停呢?我不喜欢坐酒吧,泡茶馆,对打网球、高尔夫什么的也没太多兴趣。后来邓婕悟出了一种‘家庭解疲法’:在装修新家的时候,特意装修了一个设施很到位、很舒适的家庭放映厅,她知道我最喜欢的娱乐就是欣赏影视碟片。果然这一招奏效,我经常怡然自得地‘停’在家庭放映厅内,邓婕心里特别快慰。”
  
  ◇国立小传
  
  生于1959年,出生于天津市,在陕西长大。
  
  16岁去修铁路,不久后参加了工地上的宣传队,任报幕员,很快调进铁路文工团。1983年,参加了电视剧《弯弯的石径》的演出。同年到四川人民艺术剧院任话剧演员。1984年涉足影坛,在故事片《嫌疑犯》中饰主要人物马斌。1996年,他在电视连续剧《宰相刘罗锅》中饰乾隆皇帝,引起强烈反响,受到观众的喜爱。同年,在何群执导的电影《混在北京》中出演主要角色,以其出色的表演荣获第19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
  
  代表作品有《草莽英雄》、《八卦莲花掌》、《琉璃厂传奇》、《杏花三月天》、《顽主》、《混在北京》、《一声叹息》、《宰相刘罗锅》、《康熙微服私访记》、《财神到》、《京城大状师》、《铁齿铜牙纪晓岚》等。

选稿:陈群  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吉慧琴 骆俊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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