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杨澜工作室提供东方卫视播出时间周一至周六每晚22:30 作为北京申奥形象大使,成龙亲历了奥运会的相关活动,有说不完的故事。即便如此,他依然有遗憾的地方:他曾设想吊在直升机上传递火炬、参与攀登珠峰等,只是无奈未能实现。只要是涉及奥运的活动,成龙总会尽力参加。原本他和张艺谋要在去年合作一部电影,后来因为张艺谋担任开幕式导演而暂停。成龙也放下手中的工作,将大段空闲时间安排出来给奥组委,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保证随叫随到”。
如果学体操,一定是金牌选手 杨澜:我知道你为奥运会哭过两次,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成龙:其实哭了很多次,第一次是申奥成功,我在法国做访问,忽然间助理推门进来说:“我们拿到了。”我问什么拿到了,他说:“我们申奥成功了。”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杨澜:你之前想到自己会这么激动吗? 成龙:还没有回归之前,很多事情不关我的事,回归以后,自己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了,就觉得有义务为国家做点事情。以前都为自己、为香港做事,现在是为国家了。我看到刘翔拿金牌,还有那个最厉害的女排,最后那个球杀下去,她们抱着哭的时候,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真想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在那里,是我代表国家,我可以为国家拿点荣誉回来。 杨澜:其实你拿过很多荣誉,只是说体育赛场上的没有。 成龙:如果小时候爸爸不把我送去学功夫,而是送去学体操,我一定是金牌选手。
希腊传圣火,半路被“劫” 每当谈到奥运,成龙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当我们大多数人只能在家中感受这一盛事的时候,成龙却可以亲身经历奥运的各种活动,然而即使如此,在他的这些奥运经历中依然有着令他遗憾的地方。 杨澜:我听说最近你稍微有一点点失落,因为成家班为三亚的火炬接力,也是火炬从国外到中国的第一站,设计了很多特技的方案,为什么后来有点失落? 成龙:因为提到奥运火炬传递,大家马上会意识到是用跑的,我想做点特别的东西。我就想到直升飞机。我吊在上面,要么是前面的火炬手把火炬传给我,要么就是我带着火炬传给人家。我相信这个画面全球任何电视台都会播的。结果,很多安全方面的原因,因为下面有几万观众,没有允许实施,就成了平常跑。 杨澜:你先不要看不起平常跑,平常一样的跑你在希腊也没有跑完,对不对? 成龙:希腊方面也是为安全。因为普通人跑就是一个人,我一跑,身边有12个武装部队的人,全部都是扛枪的,陪着我跑。 杨澜:你当时是在希腊的哪个城市? 成龙:我都忘记,反正就是安排我跑,我感觉人越来越多,旁边几个保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把抓起我的肩膀(我身体已经很棒的),往左一推,我就看见一辆摩托车,也不知道谁把我的脚一跨,一抱,哇,摩托车开走了。然后,摩托车忽然在一个地方拐弯,进了一个场地,那里有个篷帐。他们让我下了车,我就坐在篷帐里面,一大堆人进来给我拍照。哎哟,我们的人到哪里去了?进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又不能得罪,就一直让他们拍。拍到后来,看到我们的负责人来了,他说:“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干什么,他们把你推走,急死我了!” 杨澜:我觉得奥运接力,大多数的人还是非常向往的。 成龙:我希望找高难度的。 杨澜:那你去爬喜马拉雅山,去爬珠穆朗玛峰。 成龙:我提过,奥组委不让我去,他们说首先你要去练习,但是我没有那个时间。
护送奥运会徽,累得手发抖 虽然在火炬接力中有着小小的遗憾,但对于成龙来说,这只是他奥运经历中的一个小插曲。如果细数成龙的奥运经历,我们不难发现自从2000年开始担任北京申奥形象大使以来,无论是在北京奥运会会徽发布的仪式上,还是历次奥运会倒计时的活动中,人们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杨澜:你会参加开幕式的演出吗? 成龙:我也不知道。 杨澜:你真的不知道吗? 成龙:知道也不能讲。 杨澜:9月之前你基本上不安排别的重大活动? 成龙:本来我跟张艺谋去年开始就要拍一部戏,后来他接了奥运导演的活儿。我说,没有事情比奥运更重要,我们的戏停下来,从1月到8月一定有很多事情,所以把时间安排出来给奥组委,一叫我就到。 杨澜:只要奥运呼唤,你就随叫随到,参加这么多活动,有没有留下印象最深的? 成龙:最深啊,送会徽那次。我跟你说啊,我从来没有那么累过。 杨澜:怎么了? 成龙:他们说,那天你跟邓亚萍从这边,把那个装着会徽的托盘拿上去。我说好。我们两个拿着托盘,邓亚萍说,大哥好重。我说,没关系,交给我。你知道邓亚萍跟我的那个(身高)。我说没关系,反正你就交给我。当晚,我穿着一套白色衣服就来了。一上来,先给我副手套,白色的。那个盘子很滑,我要用手套的纹路紧紧抓住它。我没有办法抓住,它滑来滑去。我还要走得很漂亮,摄像机一路跟着我。我走到那边把盘子一放下,整个人在发抖,都是汗,观众看不出来。你想想全球直播,要是掉下来,那个感觉,全世界出丑啊。
告诉西方人:香港不在日本 陈港生、成龙、JackieChan,这些不同的名字,代表的是他不同的时期,而当成龙带着他的电影崛起在好莱坞的时候,JackieChan就已经成为中国的一个代表,一张名片。 杨澜:早在奥运之前你已经成为一张中国文化的名片了,人们说,你知道中国什么啊?中国有成龙。这好像是一个世界通行的名片。我在想你最早进入好莱坞的时候,人们问你的问题和今天他们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区别。 成龙:有一个健身的地方,以前每天晚上我都去。早上我们要学英文,晚上就到那里去练功。人家就问,香港是在日本的哪个岛?我说,不是,香港就是香港。真的,是1997年回归之后,全世界开始知道香港不在日本的哪个岛里了。 杨澜:中国文化讲兄弟情谊,忠啊、仁啊、侠啊,这些在中国人看来天生就知道的含义,你怎么跟外国人解释呢,比如说一个侠,它就很难在西方找到对应的,不完全是骑士,对不对。 成龙:有时候在外面讲课,讲忠孝仁义、四维八德、礼义廉耻,我没有办法讲。找一个中英文很好的,他们都解释不出来。有时候我们拍片子,男女主角谈恋爱,男的要抓女的手,外国人说抓什么,上床就行了,他们不懂。现在好一些了,慢慢接受中国文化。我不喜欢刺青,但我看见外国人刺青,看他刺毛泽东的头像,或者刺中文,我就很开心。 杨澜:过去泰森还有呢。 成龙:对,现在很多外国人刺中国的文化符号,我就很喜欢。有的人很可怜,把一个爱字刺反了。我跟他讲,他说,我不知道啊。他拿了这个东西(爱字),人家说这个是“LOVE”,他就拿着这个“LOVE”去刺青店,“帮我粘上去”,店里的人就这样一摆,粘上,你说多惨,他喜欢但是他们又不懂。 杨澜:过去西方人谈到中国文化的时候,可能就是成龙,因为只有很少几个人的名字是他们知道的。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孤单? 成龙:以前我讲一点话,他们就:“噢,孔夫子云”,其实是取笑我们,你们孔夫子又讲什么了。现在已经不会了,我知道很多将领都看孙子兵法,很多人在学中文,中国已经不同了,现在我们是泱泱大国。 杨澜:所以你在电影里也开始担任教父一样的角色,你拍了这么多功夫电影,有没有试图表达功夫背后的层面。 成龙:我尽量把中国文化教给他们,言行举止,往往都会在电影里教他们。我觉得做艺人、导演对社会要有一种责任感,往往对立就是因为文化不同,如果大家都相互了解了,很多矛盾就会平息掉。
成龙和杨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