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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晃:戏外的焦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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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每个人都是一口井

所以要用这个题记,是因为胆怯。一位同行前辈说,每个人都是一口井,光从井口去看,是看不出深浅的,即使投个小石子,也不一定就能探到深浅。从来我所见的焦晃,都是戏里的另一个什么人,而“焦晃”,仅是演员表里对应角色的两字。凭着区区四个小时的拜会,我不敢说,我写的就是焦晃,也许只是我从井口望见的焦晃的影子。

 

两条腿,从楼梯上下来,稳健的步伐、有力的握手,可一点也不“晃”。刚露脸,我就知道他是焦晃——这张脸太熟了。

一眼看去,焦晃真的是老了,这个“老”不含任何贬意,就像焦晃自己说的,像英格丽·褒曼这些外国演员那样,六七十了还在演戏,并且有比青年人更深刻的人生体验以及对世事的洞察。他的老,透出来的是沉静。

“搬到这里好几年,一直想看着它开花,可是每次开花的时候我都在外面拍戏。今年估计可以看到花开的时候了。”焦晃家的阳台很大,他自己搭了一个规模不小的苗圃,蔷薇、丁香、白玉兰……他亲手种了许多花草。最诧异的是一棵已开花的紫丁香,居然从两侧冒出两根女贞的枝干。焦晃的戏迷说,他能把周围的环境变成“全部焦晃的味道,比如永远郁郁葱葱的植物,比如骨子里透出来的安静”。

“骨子里透出来的安静”,确是那样一种感觉。焦晃有坐禅的习惯,也许这是在走过那个年代、而且还是在演艺圈的焦晃能保持这样一份宁静的诀窍。我总以为坐禅入定只是强迫自己宁静,"穷则独善其身",无关宗教。

曾经,杨澜问到焦晃前妻的时候,他只是这样说:“这个……没法共患难,她就跟人家走了。”这个省略号里的悲欢离合,犹如一个苍凉而无言的手势,要比任何一种形式的“诉苦”,都要丰富和无奈。

喜欢侍弄花草,洞悉世事而不再激扬,所以觉得他老了,令人尊敬地老了。

 

较真

焦晃给我们展示了去年在台北接受TVBS《真情指数》蔡康永以及陶晶莹采访的两个录像带,片子的焦晃,一谈话剧,一谈艺术,便意气风发,“细胞内部迸发,就像血脉交换一样。”。看得出,焦晃对这两个访谈还比较满意。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边看片,一边给我们解释其中字幕的错漏之处。何处是“揭示”,不是“解释”。那里是“有序”,并非“有续”,对于字幕,一点错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焦晃,话剧演员出身,对台词、对配音近乎苛刻。他为《汽车城》曾著文向观众道歉,因为那里面主人公潘树德的声音不是他自己配的。“那些专业的配音怎么理解我在戏里的感情发挥和肢体语言”,激动处,焦晃将其斥之为“配音机器”。

 

有句俗话,“唱戏的是疯子,听戏的是傻子,装疯卖傻原本是一台戏”。焦晃被称为“焦疯子”,他说,他只是太投入了。

他说,外面表象一样的出演中,内在表现完全不一样。同一出戏,每场的状态都不一样。在舞台上,他与观众进行情感的交流,他们之间没有隔阂,没有距离,他们“原本就是一台戏”。舞台唤起了人们共同的情感。而这些,是影视剧不能满足他的,也许这也是他钟情话剧的原因之一。

《正红旗下》的最后一幕表现的是老舍投水自尽。为了取得更加逼真的效果,他们在舞台上安排了一池活水。这部戏首演的时候正是隆冬季节,水冷刺骨,但是因为每一次焦晃都演得太投入了,所以走到水里居然不感到冷。在台北演出谢幕的时候,他居然又一次走下了水池。

说到戏,焦晃很急,容易激动。焦晃怒斥某报的记者,他指着挂在他客厅里一张“安东尼”的剧照,“他们居然把一张剧照裁去了半截,为了适合版面把安东尼的腿截去了”。焦晃用手比划出剧照的身体造型,激动地说,“那些都是线条啊”。

说是写戏外的焦晃,还是离不开戏。

戏里的焦晃,就好像一张张艺术照。我写的这个焦晃,是想给大家看一张生活照,尽管这张照可能是用photoshop修过的。能得焦晃老爷子批为“不深不透”,也无伤。是为之记。

 来源:解放网  作者:张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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