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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繁荣幼儿文学创作,第九届上海市作家协会幼儿文学奖的评奖工作正式启动。参评作品的征集范围:上海作家无论在上海或外地发表、出版的作品均可……;参评作品的时间范围:2011年7月1日到2013年6月30日内发表、出版的新创作的幼儿文学作品。参评作品的体裁不限,申报参评的作家每人只能报1篇(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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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乡村走出来,我有一双痴迷的眼睛和痴迷的心肠……我不想贵远贱近,我爱这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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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登记室(小小说)
2013年7月2日 17:14


民政局有两间办公室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左边是结婚登记室,右边是离婚登记市。恩爱的、脉脉含情的、手挽着手进左边;板脸的一前一后的进右边。

常常是甜蜜新人从左边进去,根本无视右边的存在;纷飞的劳燕叹息着从右边出来,对左边的场景报以狐疑。

左边结婚登记室是个小巧玲珑年轻的姑娘,活泼可爱,嘴甜人乖这间办公室充满了浓浓的欢声笑语,桌子上时常洒满了各式各样的喜糖;右边离婚登记室是个五十多岁干瘦老头,沉默寡言,没有表情这间办公室时常有剑拔弩张的声调,间或会传来哭泣声。

 这不,一前一后的一对进了右边离婚登记室。

“哦,来了,坐!”,那老头带着花镜翻着手中的报纸,就象是在等他们似的。

老头办公桌对面只有一把老旧的藤椅,估计很多人坐过了,藤椅的扶手已经摩挲得很光亮了,一只腿还有点跛。因为只有一把椅子,男士没有去坐,那女士坐下了,男士就站在她侧边。那女士想把手放在桌子上,发现桌子太脏,茶垢、灰尘粘连一起,于是只好将手放在藤椅扶手上。

“请问怎么办手续?”男士有气无力冷冷地问道。

那老头似乎没有听见,仍然翻着报纸。

“我们是来离婚的,怎么办手续?”男士不耐地提高了音调。

“嗯?什么?”那老头似乎听见了,放下报纸,侧过耳朵,眼越过镜框望着男士。

原来老头有点耳背,于是男士的嘴靠近老头的耳朵加大嗓门说道:“办手续!”这一声喊叫,连走廊外也听得清清楚楚,那女士责怪看了男士一眼,那男士也觉得了不妥,心里想,干吗要这么大声宣布办手续?

“填表!”那老头说的很干脆。打开抽屉拿扔出一张表。那男士心里嘀咕,原来听人说现在离婚很方便,根本不象以前还要劝解、调解、过段时间再来等等,填表、签字就完事,看来是真的了。

那女士也在想,那老头根本不问他们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离婚。叹息自己婚前爱得死去活来,结婚办得轰轰烈烈,离婚就这么凄凄惨惨签字完事!她不禁悲从中来。尽管如此,人依然绷着面无表情的脸。

“一人一张表,填好!”老头说完又拿起报纸翻了另一个版面,似乎今天的报纸特别精彩

两人无意中对望了一眼,眼中是脸面无尽的怨恨。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已经无数回合。曾经那片湛蓝的天空,已经倾斜了、变色了。可面对的是一个不懂爱情更不懂情调干瘦老头,一种说不出的惆怅萦绕在他们心里。

“大伯,借支笔!”俩人是顶着嘴来的,谁也没有带笔,坐着的女士说道。

那老头仍旧津津有味地看着报纸。女士又提高了声调说了一遍,那老头似乎听见了。

“照表格上的项目填!”竟然是答非所问。老头不但是无情冷漠,而且有一点点傲慢。

女士有些焦虑,男士的脸依然紧绷

“大伯,我是要支笔!”女士边说边比划说。

“哦!”那老头明白了。他从抽屉中扔出一支签字笔,又打开了报纸。

女士拿到笔,瞥了男士一眼,那眼神里有万千解不开的方程。了这么久,提笔就解开了。,已成过眼云烟

男士感觉到了她的一瞥。垂下眼帘回避。

第一栏是姓名,提起笔已不可能放下,就意味着一江春水向东流。女士迟疑了一下,还是写下自己的名字,但是签字笔没写出字,她用力再写,依然没有写出字。

“老伯,换支笔吧!”她淡淡说一句。那老头当然没听见,说第二遍的时候,他听见了,拿过签字笔,在报纸上划了划,只有划痕没有墨迹。他慢吞吞取出笔芯一看,用完了。

那女士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只笔不知填了多少离婚表,拆散了多少对鸿雁,劳苦功高啊!

“我去隔壁找一支笔。老头说罢起身出去了。

办公室就剩下他们两个,女的依然坐着,双手放在藤椅的扶手上,男的依然站着。站久了,一只手撑在藤椅上。老头起身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他身后有一块竖着的长方形镜子,靠在后墙上,是一面崭新的镜子镜子破了,一条缝张开着,弯弯曲曲将镜子分成两半。

镜子中的他们,女的长发飘飘,青春依旧;男的英俊潇洒,风采依然。倩丽的柔柔的坐着,紧绷的脸不自觉松弛了;高大的稳稳的站着,紧闭的嘴唇也开始微微上翘。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在哪里?哪个场景有过?俩人就是这样一坐一站温馨地靠着,对了,在拍婚纱照时就是这样,俩人似乎都回忆起了这个场景。镜中的男士竟然微微一笑,她无意间瞥见,那是一种他遇见她最初的微笑,也是最让她难忘的一笑;镜中的女士不由也婀娜一笑,人面桃花,虽然是短暂的一瞬,那是曾经触动他心湖的水鸟一吻。可惜,镜子破了,将他们刚好分成两半,惆怅如梦。

破镜能重圆吗?女士的眼中包含了泪水,双手在藤椅扶手上不由摩挲起来。

“啊!”她惊叫了一声,他也惊了一下。原来她的手,被破旧藤椅上一根伸出的竹篾扎了一下。

那男士立刻抓住她的手,躬下身来:

“怎么会事啊,你老是不小心!”。他双手攥住她的手,习惯性用嘴轻轻吹了吹:

“还疼吗?”他四处望望,老头也没回来。那女士望着他,包含的泪珠滚了出来

“走吧,回去我给你包扎一下!”他轻轻拉了拉她,她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握住她被扎的手,轻轻一带她就起身,两人一起轻轻地走了出去。

门口,那老头拿着一支签字笔从结婚登记室出来,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喂,笔!笔来了!

他们谁也没理他,依偎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那老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结婚登记室内传来那女孩银铃般的笑声。

“老头,我的办法灵验吧,这是第N对自动返回的夫妇了!”那女孩轻手轻脚的跑出门来,望着那对消失的背影,冲着老头做了一个鬼脸。

“丫头,那还不是我演技好!”

老头回到办公室走到藤椅前,低头看了看藤椅扶手上那根不起眼的竹篾,用手试了试,依然扎手。

他回到椅子上,将空表收回抽屉。

“我正在城楼观风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他哼的是京剧《空城计》。

 

(喻强 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选稿:芦村  来源:文学会馆  作者:喻 强(小小说)   [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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