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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作家风马:生命本质上就是一种流浪
2006年9月7日 10:14


  作家风马(2004年12月23日14:12聊天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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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马:谢谢东方网,谢谢文学会馆。同时也感谢《上海文学》的编辑。是他们给了我和大家交流的机会,青海与上海在长江的两头,而此刻网络将我们联系在一起,今天青海在下雪,是个喝酒聊天的日子,希望我们聊点轻松的话题,同时也希望朋友不要用太理性的问题来考我。

  网友:尊敬的马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剃光头的?

  风马:我是2000年,削发的,现在已经快五年了,感到很舒服,削发是明智的意思,所以不想再留了。

  网友:长篇小说《生灵境界》的创作原动力是什么,她是你的代表作吗?

  风马:可以说是我的代表作,我写这部作品是有真切的生命感受在里面。作品中的主人公,始终处于被放逐和自我放逐之间,获得无边的孤独寂寞中,进行记忆和遗忘,应该说这就是我喜欢这作品的原因。

  网友:你来过上海吗,城市给你的最初印象是什么?

  风马:去过几次上海,很喜欢外滩风景,我有表姐在上海,表姐夫是南下干部,他们的孩子都是在上海出生的,所以我与上海还是有点联系的,城市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钢铁水泥的丛林,无边无际,给人以淹没之感。

  网友:你认为西北作家作品的特色和缺陷是什么?能否俱体谈谈呢?

  风马:西北特点都是显而易见的,比如他们所追求的独特的乡土生活,独特的地域特色和苍凉之美……缺陷是视野的狭窄,生活的局限,总想打一口深井,却让自己掉进了井中。

  网友:在你的创作中最大的困惑是什么?《青海湖》是一本什么样的期刊?是面向全国的吗?

  风马:创作中的困惑很多,一时还说不清楚,《青海湖》是一本省级文学的期刊,创刊四十多年,向国内外发行。

  网友:青海地域辽阔而作家群体相对不被人们所重视,作为《青海湖》的副主编,你能做些什么策划让媒体来关注这块文学沃土呢?能否略谈一二呢?

  风马:青海文学带有一点诗意性,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受注视,其实也是一种文学的边缘化和地域的边缘化所造成的。作为一个办刊物的人,我也曾有过很多想法,有为这些想法激动过,兴奋过,结果是全都没有实现,比如《青海湖》这样一个省级刊物,连电话都处于欠费停机状态,有时外省朋友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问你们是不是在搞笑。在这样的窘迫下,无论你有多少想法,也是白搭。

  网友:如果我去青海旅行的话,你第一个推荐我去哪里才不枉此行呢?

  风马:如果你到青海旅游,第一应该去塔尔寺去看看,他是藏传佛教圣地。第二个可去的地方是青海湖,这是真正的高原大湖,如果再远一点就是长江源头、黄河源头,黄河源头在果洛藏族自治洲,长江源头在玉树,也是藏区,在那里,你可以看到世界最大的玛尼堆和欣赏到纯正的藏族歌舞。

  网友:如今,阅读起小说来,总喜欢段落相对较短的作品,你说,这说明什么呢?

  风马:叙述时间的背后有一只作家的手在暗中操作,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叙述的长短代表作家的价值观。

    网友:看到你的又一部长篇小说《去势》问世,情节非常真实感人,是你的生活影子还是别的什么?

  风马:我的童年和少年是在柴达木盆地度过的,那是个很荒蛮,很特别的地方,人员成份复杂,如转业军人,右派份子,支边青年囚徒,刑满释放人员等。这中间就包括从上海来的年青干部,比如我家邻居就是来自上海的一对夫妻,我一个同学的母亲也是上海人,而且是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之一,受到过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但她糊涂的嫁给了一个管劳改的青海干部,成了一个家庭妇女。连我的托儿所老师都是从留苏归来右派份子,现在看来那都是一些精英。童年和少年的经历是我一笔财富,写《去势》时,我手上没有任何有关文革的资料,可是就是那样凭着记忆写了出来。也许经历过文革的人,才能从其中读出更多的滋味。

  网友:您如何看待地域文学?

  风马:“西部”是个地域概念,我们实在不该把自己圈定在某个地域概念里,以为占据“西部”这块神奇的土地,就占据小说创作的巨大优势,地域特色每个地方都有,而地域特色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成为小说创作的目的,关键是创作者的思想智慧感觉以及想像力和灵性。所谓“西部”文学的倡导也许是一场文学上的机会主义运动。如今,这个曾被人们津津乐道,经过沉寂之后,坚守在西部地区的作家,已经不再热中于一般化的抽象的理念表述,他们的描写也不再停留在风土人情、地域色彩或猎奇故事上,而是把西部作为地球一个角落来审视,把小说作为一种表达方式来完成,总之,思想没有疆界。

  网友:你的小说写得很美,大都是写青藏高原的风土人情,能谈谈这是为什么?在记忆里故乡山东在你的心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有空会回去看看吗?

  风马:其实作品中的美与现实中的美有很大的差异,当我企图诗意的描绘青藏风情时,其实我已清楚的看到辽阔的高原与它所孕育的文学已受到危险,被侵蚀,并受到全面的解构。高原地域、气候和人文造就的那种坦荡,粗犷豪放和骄傲,很难在平原地区,尤其在城市的主流中找到其位置,于是我只有在作品中四处漫游,像一只钟表的摆,在起点和终点中,永无止境的寻找。山东是养育我父母亲的地方,有机会我会回去看看的。

  网友:笔名“风马”是什么意思?

  风马:“风马”在藏语叫是龙达,是祈求胜利和吉祥的一种字符,如果你到藏区来,在每一个山口,在每一段河流的拐弯外都可以见到风马旗幡。

  网友:喝醉过吗?什么感觉?能说一个醉酒的故事吗?一定回答我的问题。

  风马:在西部,至少在我生活的西部的很多场合,人若不喝酒,几乎就没话可说,在内地,人们喝酒为了某个商业的谈判,或为某个会议的开幕闭幕助兴,可是在西部,喝酒是为了放松神经或兴奋神经,没有什么目的性,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比如,冬天下雪、春天刮大风,有朋自远方来,大家都会自然聚在一起喝酒,不需要借口,但都可以是一种喝酒的借口。我经常喝酒,喝酒的故事也很多,限于时间关系,不一一赘述了。

  网友:在您的作品中总是游走着一个个“流浪者”,他们的流浪有什么意义?或您想赋予他们的流浪以一种什么样的意义?

  风马:生命本质上就是一种流浪。浪漫主义诗学观念中有一个著名的说法——生活在别处。它的本质说的就是一种精神在世间的游移,因为,人的欲望不确定,导致了人的流浪。

    网友:在文学资源的汲取上,有哪些作家或作品对您产生过深刻的影响?

  风马:最早接触到的是普希金和裴多菲的诗歌,那是文革后期不知从哪里搞到的,读小说是从《水浒传》开始,然后又读到了苏联的一些作品,比如高尔基的《在人间》,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等,这些书都是反复在读,可以说从中受到了一些文学影响。

  网友:您在生活中是否也像您笔下的人物一样“走南闯北”?在游走中,给您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什么?

  风马:80年春天骑马在长江源头的经历。81年在青藏和川藏公路上的经历。87年在黄河源头的经历。这些都令人难忘。

  网友:短篇小说的创作似乎是您的强项,比如很早以前您写的那篇《大快朵颐》,至今仍被读者们谈起。请问,写短篇小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风马:我想最重要的大约就是不能说废话。如果说,长篇和中篇是啤酒、葡萄酒和低度白酒的度数,那么,短篇小说就是60度的老白干,是浓缩了的一种饮品。

  网友:昌耀是你们青海文学的骄傲,也是一种象征,继他之后,青海还有一种什么样的文学潜伏在那片高原大陆上?

  风马:昌耀先生去世已近五年,我很怀念他。其实,不论他在世还是不在世上,青海的文学始终没有兴奋起来过。昌耀是个诗人,诗歌是孤独的。所以有着诗性精神的青海小说也是孤独的。

  网友:请问,您为什么喜欢路上的感觉?

  风马:因为,如果你在路上行走,你所获得的全是未曾有过的感受。日复一日的常态生活让你昏昏欲睡。而路上,正所谓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在路上,你没有压抑感,一切都与经验无关,无论走到哪里,都如梦如幻。也许你会突然感悟到分秒之差,人生就会全部改变……

  网友:请问,您喜欢与什么人交往?

  风马:小学时喜欢交中学朋友,中学时喜交社会朋友,进入社会后则喜欢交往那些历经坎坷的朋友。这些人有个特点,要么是成功者,要么是失败者。而现在,能够常常想起的,则是一些死去的朋友。

  网友:请问,您写了这么多年,为何还没有浮出水面?为什么在此之前我对您几乎一无所知?

  风马:这位朋友的问题令我悲欣交集。其实,写东西的人可能分两种,一种是为自己写,仿佛一种自慰方式,一种爱好;另一种则是为别人写,这些为别人写的人则有资格成为职业作家。现在想一想,这两种我都不太沾边。也许我是某个事件或某个时代的见证人。作为见证人,我想,我一但浮出水面,肯定会超乎一般读者的阅读经验,举个例子,比如你相信一个曾参与设计过人民大会堂的工程师曾在我家那所低矮的平房里精心设计一个烧煤球的小土灶吗?再比如,你相信一个国民党在落亡中将会一年四季地为我们家运送白菜大葱或马铃薯吗?这些都是文学素材,但写出来,人们会觉得像虚构一样。在西部,在某个角落,有这样一批人类精英,曾这样生活着,然后死去。我想,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我会让这些人物或事件在我的作品里浮出水面的。

  网友:我们注意到,您的两部长篇小说责任编辑都是岳建一先生,是不是你接受了他的某些关照才得以出书呢?

  风马:其实,在出我的第一部长篇的时候,我们彼此还不认识。1988年我在海口时,读过老鬼的《血色黄昏》,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认为,这部小说超过了所有写知青生活的作品,无论艺术上还是思想上,那时我注意到该书的责编是岳建一。1995年,我的《生灵境界》手稿在北京的几个朋友手中流传,最终接受这部书稿的人就是岳建一先生。后来书出版了,而且从封面到版式皆由岳建一先生一手设计,但我们只是在电话里说过几句话。到了2001年,他打电话约我写一部不超过20万字的小说,是一套丛书中的一种,丛书名为“公民阅读”,那时,我刚从贵州回来,精神几近颓丧,对生活充满了怀疑,但我接受了他的约稿,跑到温州的一个小寺院里,写出了这部小说。直到2002年,我在北京开会时才见到了岳建一先生,他与我想象中的岳建一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他很纯粹,也很性情化,而且那么敬业,完全是我乐于交往的那种人,借此机会,向他表示敬意。

  网友:您一开始就声明不愿意谈与理念有关的问题,那么,您为何还要写作呢?写作是不能排除这些元素的。

  风马:对我来说,写作是追忆远去的东西。这些东西消失了,或即将消失,所以令人怀念,令人想用写作这种方式,去帮助记忆。

  网友:从您的作品中,和今天的谈话中,至少让我看到您是个不那么快乐的人,而且,您在作品中写到了各式各样的死,为什么?

  风马:世界无论多么丑恶,但有一点还是好的,那就是死,每一个人都会死,无论尊贵卑微,都会死——这是谁说的?记不清了,请原谅。

  网友:您怎样看待评论家?为什么少有大评论家为您的作品捧场?

  风马:首先,评论家懂得太多了,让我说,什么都懂的人其实什么都不懂。其次,在我看来,创作与批评缘份已尽,如果他不来评论我,那么,他不就少了一篇评论文章吗?无所谓。

  网友:你认为怎样才能当一个好的作家?

  风马:拥有一个健康的心态,不追逐时尚,不追逐表层的或虚假的“主义”及“流派”,不急功近利。

  网友:你的兴趣和爱好是什么。

  风马:我有许多爱好,除了看电影、烟酒茶、出门旅行之外,还喜欢独自一人冥想,这种状态的不断持续,会使我产生写作的冲动。

  网友:有什么梦想和奢望。

  风马:梦想像候鸟般在高原与大海之间不断地迁徒。

  网友:最近有什么创作情况,是否也会改变风格去搞电视剧创作。

  风马: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书名暂定为《明天我将幸福地活着》。主人公是个诗人,总把虚妄中的生活与现实中的生活混淆在一起,他以为他要死了,就为自己设计了两年挥金如土的生活,结果是繁琐的生活对他进行了一场拷问,于是他问自己: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小说有很强的可读性,如果改编成电视剧,我相信是有卖点的。

  风马:这里的雪已经停了,紧张的一个小时也结束了,感谢网友的捧场,希望有再次聊天的机会。谢谢东方网,谢谢文学会馆。




 来源:文学会馆(2004年12月23日14:12)    [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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