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协信息
经教育部批准,同济大学与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上海市作家协会、上海市比较文学研究会等单位合作,将于2013年6月1—2日举办“从泰戈尔到莫言:百年东方文化的世界意义”国际学术会议,诚邀海内外学者与会。1、时间:2013年5月31日报到,2013年6月1—2日开会……
详情
小说里人物的背景是知青身份,我写的是这代知青的当代群像和他们的当代命运……
查看以往聊天记录 >>
     
 点击进入
黄宗洛陈强,一路走好
关于写上海话……
走进石库门
也说看电视剧《知青》的想法
点说史上“金莲”事
贾平凹之“人生”和“平凡的世界”
艺术的生命在于创造
杂司谷的“墓”
中国80后作家联名抵制周立波
余秋雨写给学生们的一封信
用户名:
密 码:
2012年09月26日下午,各国驻市作家来到上海作协大厅,与上海作家进行座谈交流。
第三场2012上海写作计划报告会举行 第二场“2012上海写作计划报告会”举行

    你感兴趣的阅读类型为:

人物传记类
金融财经类
励志成材类
经典文学类
生活百科类
休闲娱乐类
   当前位置:作家访谈
罗伟章:为心灵找到通向自由的路径
2007年3月2日 10:41


 罗伟章

    近年来,罗伟章的小说频频在全国重要文学刊物上发表,许多小说占据大刊头条,而且多被转载并收入各类选本,仅去年,他就先后获得中篇小说选刊奖、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奖等多种奖项,并被有关专家称为“在近年活跃的同辈当中,分量最重、最突出、最值得关注的作家之一”。

    罗伟章最受关注的小说《我们的路》、《大嫂谣》等写的都是底层生活,因而在人们的言说中,他有了一个特别醒目的身份:“底层作家”。也似乎只有作为“底层写作”的“主力作家”的命名,我们才能在众多的青年作家中轻松找到罗伟章的身影。然而,罗伟章坦言自己并不接受这样的文学命名。他说:文学只有好坏之分,与题材、地域、流派等等无关,文学没有边界。而且他对“作家”这个称呼表示警惕,显然他更喜欢“写作者”这个词。“‘作家’给人一种功成名就的印象,‘写作者’却是在行动,而所谓作家也无非是为人的心灵找到一条通向自由的路径。”

    “大多数走上文学道路的人,生命里都留有一块伤疤,你不得不面对它,当你把它倾吐出来形成文字,就是一种表达。”

    在给一位朋友的小说集所做的序言中,罗伟章写道:大多数走上文学道路的人,生命里都留有一块伤疤,这块疤别人看不见,甚至写作者自己也看不见,但它活着,它不断提醒你去舔食初始的疼痛,不断挑战你的尊严。你不能不管它,你得面对它,当你倾吐出来,形成文字,就是表达。对罗伟章而言,这块伤疤或许就是记忆中童年经受的饥饿和苦难。

    罗伟章老家在四川省东北部,那里勉强属大巴山系,土黄天青,出石头和荒草,不大出庄稼,更不生钱。在他很小的时候,那里发生过一场天灾,庄稼最需要雨水的时节,却是七十三天滴雨不下,害得方圆数百里颗粒无收。这段饥饿的日子,在罗伟章的生命中留下了无可磨灭的印记。他说:“许多人都在赞美蓝天,但我看到蓝天,就会想起那段日子,就有饥饿的感觉,分明刚刚吃饱了饭,这时候又饿了,厉害的时候还饿得肚子痛。饥饿对人的打击相当大,它展现出的力量,超过了革命和战争。”

    对他打击最大的还是母亲过早地去世。罗伟章回忆说:我母亲得病的起因仅仅是感冒,她不愿意花一分钱弄药,还像男人那样挣工分,结果病越拖越沉,终于很快就起不来了。母亲去世那年我六岁,正是往母亲怀里扑的年龄。而那时我的妹妹,只有两个月大!妹妹吃不到母亲的奶,闻不到母亲的体味儿,醒来就哭,哭累了就睡,父亲抱着她去村里寻奶吃,那些正奶孩子的妇人,乳房瘪瘪的,自己的孩子也吊不住,哪有多余。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至今想起来是个奇迹。现在,妹妹也是过三十的人了,而且是个高个子,可我每次看到她,都听到一个婴儿微弱的哭声。

    苦难的童年生活对罗伟章的小说创作起着决定性的影响。谈到所谓“底层写作”的缘起,罗伟章说:“我过着那样的童年,看到的是那样的人生,不写那些该我写的,你叫我写啥呢?现在,我的亲人和村里的绝大部分年轻男女,都到外地打工去了,他们的故事我经常听到,他们的感情我能够理解,不仅仅是理解,还感同身受,很自然地就会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将其表达出来。”落实到具体的文本上,不说他那些主要写“底层生活”的小说,即使中篇《奸细》、长篇《寻找桑妮》、《在远处燃烧》这些看似与“底层写作”有距离的小说,在罗伟章看来,其中对世界的缺乏安全感,对价值判断的疑惑,都很显然还是受着童年记忆的影响。

    “小说是要表达某种意义的,而这种意义,不是某一个人也不是某几个人的意义,而是能够引起共鸣的意义。”

    有评论家说,罗伟章的小说总是轻轻地打开一扇门,读者只要进了这扇门,就会发现,里面是一个越来越深广的世界,从对现象的考察,深入到对价值疑难的剖析以及对灵魂的追问;罗伟章总是在沉着的叙述中,从容不迫地展示出引人深思的艺术说服力。尽管我们有理由认为,近些年来,不少作家无意也无力对社会、时代做出发言,甘心于自我玩味的历史叙述、风花雪月的私性写作中编织自己的文学版图。不过就“底层生活”的书写而言,它作为一种文学表达始终存在,打工文学的兴盛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但罗伟章在众多“底层生活”的写作者中脱颖而出,却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的谜底或许就在于他不仅仅是为底层而写底层,他的笔触抵达了更深远的境界。

    比如饥饿、苦难,可以说是“底层写作”中很难绕开去的文学命题,有了苦难的童年记忆,罗伟章似乎更有资格在自己的小说中对此做出有力的反映,而事实上他却表现得非常谨慎,他无意于为“底层”代言,他相信文学创作是个体心灵的回声,只写自己眼睛里和心灵中的世界。罗伟章说:我们需要不时回到自己的内心,想一想我们走过的路,想一想时间的问题,生命的问题,死亡的问题,宇宙的问题,再想一想这个大地上的事情,也就是跳出自己,想一想你的近邻,想一想远方的人们,想一想正在迁徙途中的野马、正在消失的森林和灭绝的物种,好好想吧,想出味道来了,你再问问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样的思索,在他的众多小说中都得到了清晰的、富有力量的表达。罗伟章在小说中把对底层的关照上升到某个高度,由是读了他的小说总能让读者产生一种久违的崇高和厚重的感觉。

    在长篇《饥饿百年》的后记中,罗伟章引用瓦尔特·惠特曼的话说:“那种插科打诨和表面虚饰,即使搞一百万年也不会奏效。”这意味着他的文学观是“向外”的,他强调小说是要表达某种意义的,而这种意义,不是某一个人也不是某几个人的意义,而是能够引起共鸣的意义。人类走过了这么多万年,生存状态变了,生活方式变了,而人类的同情、悲悯、牺牲精神等等真情实感,却是亘古不变的。罗伟章就希望自己既要写出变化的东西,更要写出不变的东西。

    “所谓‘底层写作’,其实彰显的是一种眼光,一种角度,一种情感和思想的方向。对于写作者而言,在任何条件下,保持心灵的真诚才是最主要的。”

    罗伟章的出现似乎为“底层写作”找到了一条好的路径,文学界为此感到惊喜,不过也有评论家对此表示了质疑。在《放弃耐心的写作》一文中,评论家邵燕君就以罗伟章去年发表在《人民文学》第3期头条的短篇《变脸》为例,对罗伟章的写作技巧提出了委婉的批评,进而引申出“底层写作”如何在文学之路上走得更长更远的命题。罗伟章对此表示坦然。他说:不管是什么主义,什么流派,具体到文本,都免不了有一个文学品质的考量,他的某些小说,也确实存在一个不够空灵的问题。“在那里看到的是腿,看不到的是翅膀,至少是翅膀不够坚强,这样,拥有了大地,就可能失去天空。而失去了天空的小说,就够不上现实主义的格。”

    对眼下正在讨论的“底层写作”,罗伟章表示自己感到困惑。他说,在所谓“底层写作”中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些人认为,似乎写了底层人生,就是立场站对了,另一些人认为,你立场虽然站对了,却丧失了艺术立场。“这当中让人不可解的地方有两点:其一,立场应该是在写作者一边,而不是在被写者一边,写底层与站对立场究竟有什么本质上的联系呢?其二,写了底层,怎么又必然地丧失了艺术立场呢?”

    作为一个倾心“底层写作”的作家,似乎免不了受到在物质上“脱离”了底层生活以后,如何与底层继续真诚沟通的追问。罗伟章说:所谓“底层写作”,彰显的是一种眼光,一种角度,一种情感和思想的方向。写“底层”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是底层中的一员,或许物质上越朴实,越简单,越能保持住精神的稳定。但对于写作者而言,在任何条件下,保持心灵的真诚才是最主要的。

    赞赏也罢,批评也罢,对罗伟章而言,他似乎从来就没在意过别人怎么评价他,对文学理想的忠诚,使他深知自己的使命,他柔和谦逊的外表底下,有一颗倔强的心。这颗心放得很远,不设边界。说到将来在写作上的打算,罗伟章淡然地说:当然还是写,至于写些什么,还是等写出来之后再说吧。 

    

    相关链接:

    罗伟章,1967年生于四川宣汉,1989年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曾做过教师、编辑、记者,现居成都,四川省巴金文学院创作员。近几年在《人民文学》、《十月》、《当代》等国内数十家刊物发表《饥饿百年》等长篇小说3部,《我们的成长》、《我们的路》、《大嫂谣》等中篇小说20余部,另有短篇小说和散文随笔若干。作品多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转载。




选稿:芦村  来源:文学报  作者:傅小平   [联系我们]      

















上海作家协会与东方新闻网联合主办
文学会馆网所有,未经授权禁止复制或建立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