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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真 从《沧浪之水》到《因为女人》
2008年1月28日 11:13


 

     教授作家阎真历时六年打造长篇新作讲述当代知识女性生存困境

 
    2001年,一部名为《沧浪之水》的长篇小说,让无数读者记住了湖南的教授作家阎真。这部描写当代男性知识分子精神困境的作品,在几乎未作宣传的情况下,销售了近40万册,并获得《当代》2001年度文学大奖。

    时隔六年,阎真推出长篇新作《因为女人》,2007年11月《当代》第六期首发,一经刊发,立即引起热议乃至争论。有读者将其奉为描写当代知识女性生存困境的“经典之作”,也有读者旗帜鲜明地表示“我厌恶这本书”。

    本月,《因为女人》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生活的痛感是题材的方向

    阎真说,构思一部新作品一定要有一个基本的心理动因。对他来讲,就是周围生活中的现象让他产生痛感,并且这种现象还要具有普遍意义,与更多人的心灵相关。《沧浪之水》的产生基于此,《因为女人》也不例外。

    如果说《沧浪之水》对男性知识分子精神困境的刻画之所以细腻真实、直指人心,源于阎真大学教授的身份,使他在精神上与所描写的群体血脉相连。那么,《因为女人》对知识女性生存困境的关注,则出于阎真对周围生活的观察和体验。

    早在2000年左右,阎真还在写作《沧浪之水》时,学校里发生的一件事就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一个女学生,因执着爱情受到创伤,无法承受后投湘江自尽。“她是学校的才女,自杀前几天还在学校举办的活动中发表过演说。”阎真说:“她的头脑、思维都很清醒啊,可就是那样做了。”这件事刺痛了他,但当时,他还没有打算将其作为新的创作方向。

    《沧浪之水》发表后,阎真开始构思新长篇,他不想重复自己,试图开辟新的写作空间。曾经的心理刺痛还留有印痕,他又逐渐发现,周围越来越多优秀的年轻女性长期找不到爱的对象。就在他家所住的那栋楼里,36户人家就有5个单身女性,“这个比例太高了”。而另一方面,他发现一些女孩的想法跟以前大不相同。一次在上海出差,他随口问一个女硕士:“上海房价那么贵,你为什么不找个大款呢?”原以为这个女孩会站在人格独立的立场上批判自己,谁知她说:“在上海,机会还是比较多的。”

    观察得越多,了解得越多,对知识女性命运的同情和担忧就愈深,在思考了两年之后,阎真逐渐明晰:是欲望化的社会氛围,使女性的情感空间被严重挤压,生存也受到了挑战。“执着追求爱情,对大多数女性来讲,只可能是一种悲剧。”“我就要表现这样一种普遍的现实。”

    言语、细节大多有来历

    女性年龄的压力是《因为女人》表现的一个重要问题。在小说中,欲望化社会给女性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她们一旦青春不在,就不再成为男性的欲望对象,被边缘化,甚至在两性情感中被赶出局,比如阿雨。阎真说,这种残酷“不是我杜撰的”。“可以说,这部小说‘真实’到每一句话、每个细节都是有来历的。”

    对于女性年龄的说法,阎真这几年听到很多。比如人有三种,男人、女人、女博士;比如女人过了三十,就像一百块的钞票被打散了等,这些都在小说中有所表现。“还有更多更残忍的话,我都不忍写出来。这对女性来说,确实是一个严峻的挑战。”而作为男性,“我愿意坦诚地说,男性对女性年龄的敏感,是一个无可争辩的普遍心态”。

    诚如描写女性年龄压力的残酷,小说中女主人公柳依依的命运设置也充满悲剧性。当渴望爱情、追求独立的信念遭遇金钱和欲望的围剿时,她茫然四顾而无一条出路。有读者称,如果你不想颠覆对生活和爱情的信念,请不要读此书;也有读者旗帜鲜明地表示,“我厌恶这本书。读后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沉浸在悲观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对此,阎真说,“作家的责任是写出真相,这也是对欲望化社会的抗议。我只不过把现实问题集中化了,虽然有些读者受不了,但知识女性的生存状态就是这样。”

    这或许也是作为男性的阎真写作女性情感困境的“优势”。在他看来,女性不一定能真实了解自己的处境,“她们不会对男性心理很了解,即使了解,也不一定有勇气去写”。而对阎真来说,“男”作家反而会“更加准确、深刻地”表现女性弱点。“小说至少让女性看到了自己的生存环境,面临的挑战,以及应对这种挑战所需要的姿态和智慧。”

    小说是“刻”出来的

    评论家、《当代》杂志主编潘凯雄在初读《因为女人》时“不免几分惘然”:叙述节奏太慢,故事框架俗套,也未见多少新意,“这样的作品能有吸引力吗?”而重读后,曾经的担忧消散了:作品的特色与味道恰在这看似慢慢吞吞的叙述与不起眼的故事之中,作者就是要对司空见惯的社会现象进行入木三分的细腻解剖。阎真也说:“作为我自己,甚至可以说,这部小说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刻出来的。”

    “刻”主要针对艺术表达来讲,“我经历了比较成熟的思考”。小说如何开头?为此他思索了四个月,重新翻阅了近百部中外名著。小说中大量富有弹性和活力的语言,也是他长期收集、体验而来。“说的人觉得很平淡、没放在心上,我听到就赶紧把它记下来。”而有时,睡梦中醒来,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句子,他也要立即写在手边报纸的醒目位置,第二天再记在本子上。这样的笔记,他记了两千多条。

    生活中的阎真粗枝大叶,反应也总比周围人慢半拍,可在小说中,他对女性心理的描写细腻真实。他说“我只有进入写作状态,才会细腻。”而主要原因在于,长期以来所形成的关注细微面的思维方式和想象方式。“我看过很多古今中外的小说,其中对男性、女性的描写,我都仔细地看过。”看多了之后,在日常生活中,他能根据对方说的话,想象其生活状态,“一般都很准”。

    阎真说他对自己要求高,每句话他都要酝酿许久,40万字的小说写了四年,“一天能写600字,我就已经很欣慰了”,“写作的过程,心理太累了”。而他还有写作新长篇的打算,“写作方向至少要寻找两年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还是写知识分子”。“写农民工?写得了吗?没有深刻体验啊。”

    故事梗概

    那声音有点熟悉……是的,是有点熟。这天晚上,柳依依在中西餐厅吃饭,忽然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她反复细辨,终于想起那是自己十多年前的恋人夏伟凯,他正带着一个女大学生来麓城游玩。当夏伟凯离开时,柳依依跟踪了一段,就放弃了。

    柳依依回想自己在大学时代多么骄傲,现在却落寞了。当年她在财经大学读书,大二的时候去当雅芳公司的促销小姐,被公司薛经理看中,带她去会员俱乐部玩。出来时薛经理问:“不想见识五星级宾馆的套间是什么味道吗?”柳依依婉拒了。薛经理又提出要她做自己的情人,柳依依拒绝了。爱情是自己的信仰,她要坚守这个信仰。

    后来柳依依认识了邻校的研究生夏伟凯,他是校篮球队的运动员,有令女孩心动的一切。认识不久夏伟凯提出“有些事情可以边谈边做”,柳依依委婉地抵抗。终于在去庐山旅游的途中,让夏伟凯达到了目的。回学校后两人经常去“小伊人”旅馆幽会。柳依依发现夏伟凯与以前的女友有深入的情感经历,但原谅了他。一年以后再次发现他跟一个“篮球宝贝”去“小伊人”幽会,觉得感情受到撕裂,信仰受到摧毁。夏伟凯说:“我就是对自己的感情没有把握。”要柳依依原谅。柳依依离开了他,问自己“对爱情还有没有必要认真”?

    毕业之前柳依依又认识了一个本校的博士,自称是“财大的熊猫”。晚上她躺在博士身边,没有一点感觉。夏伟凯给她留下的身体的记忆,在此刻是如此的清晰,像白与黑一样鲜明。柳依依不能欺骗自己,她选择离开。

    毕业后到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柳依依经常感到难以忍耐的孤寂。有天晚上去宾馆跳舞,偶遇一个厂长,告诉她“我一个人在麓城”,柳依依发现他是有家的人,没有交往下去。

    半年后柳依依认识了电视台记者秦一星,秦一星说:“要是我没结婚就好了。”柳依依已被这个已婚男人吸引,与他租房同居。秦一星催促她考研究生,并承担起她的一切费用。她跟秦一星一起呆了几年,多次下决心离开,可总是离不开。在年龄的压力之下,柳依依去找男朋友。可是,秦一星既是起点,又是燃点,柳依依在别人那里怎么也找不到自己需要的感觉。

    二十八岁那年,柳依依跟化工研究所的宋旭升结婚了。柳依依人在家里,心却不知在何处,过去所经历的情感和身体的记忆太深刻了。柳依依生下女儿琴琴,感到青春无可挽回地消逝,像花谢时一般落寞而惨烈。宋旭升发达了,在外面找了情人,柳依依感到命运对女人太不公平,时间对她们的压力太大。她不甘心三十多岁就被边缘化,想要挣扎,却没有结果。柳依依觉得在这个欲望化社会中,自己是在浓黑之中摸索,却看不到光亮在哪。自己这一辈子就不抱希望了,可女儿怎么办呢?若干年以后,她也会变成一个女人。她心中有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琴琴,你千万不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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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对女性来说,不容易”

    问:小说在充分表现女性困境时,一再批判男性。你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吗?

    阎真:不,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也不认为女权主义会给女性带来幸福可能性。在现实中我也看到,有女权倾向的女人,在感情上几乎无一例外是失败者。小说表现了女性,特别是知识女性的生存困境。对女性,理解和同情是我的基本态度。

    对男性我是有批判的,自私、欲望化,越来越成为他们的主流选择,而这种选择需要女性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我对他们也不是一味的批判,在这里,生活以悖论的形式展开,并不以非黑即白的形态存在。作为男性,我对他们也很理解。如果他们的选择给予女性以巨大的伤害,那这种伤害在很大程度上要归罪于上帝。女性一味地骂男人不道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因为这种“原罪”的先天性,我个人对两性关系的前景比较悲观。

    问:当代知识女性的处境就真的那么绝望吗?

    阎真:作为小说,我要表现自己所感受到的问题,肯定是朝着表现问题的方向写,何况这种问题具有极大的普遍性。生活中的确还有一些聪明的女孩,她们以自身的智慧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并用认真和执着巩固了这种选择的成果。激情总是会消失的,亲情培养起来了,就是幸福的空间。这需要认真,需要智慧,需要执着,需要韧性和耐心,不容易。

    尽管女性的前景在于建立一份亲情,但如果她以前有了很多的情感和身体的经历,她还会有爱的信念和力量吗?又如果没有起码的心灵纯洁性,建立亲情的基础又在哪里?这也是小说提出的问题。这个自由的欲望化时代给男人带来更大的利益。幸福对一个女性来说,不容易,很艰难。

    问:小说中还探讨了女性的自由。请问,自由对女性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阎真:在两性关系问题上,我个人对自由没有特别大的好感。这不是说男女不应自由恋爱,而是说,太多的男人在自由的旗帜下去实现妻妾成群的梦想,像小说中的夏伟凯一样,对女主人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种自由对女性来说简直就是恐怖主义。在小说中我说,自由不是谁想咬就咬一口的大苹果,这是对女性说的,也是我希望她们慎用自由的权利。




选稿:芦村  来源:文学报  作者:陈竞   [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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