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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港村
2008年12月5日 10:27


 

 

《荻港村》, 顾艳/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8月出版

 

作品简介: 

顾艳新书近40万字的农村长篇小说《荻港村》,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8月出版该书以史诗性的方式,着重描述荻港村人所经历的百年变迁史和奋斗史,以及在现代文明和文化的冲突下,顽强拼搏的精神。

小说从生活小事着手,进入革命与丝绸,个人与社会,苦难与沧桑等流程,道出了人类历史进程中的悲哀与勇气;展现了浙江农村深厚的文化根基和底蕴。是一部既有历史厚重,又充满诗意、宗教味的有着原始风情、民俗和汉民族精神的小说。它为展开江南农村图卷,打开了一道醒目窗口。(小草)

 

作者简介:

 

   

        顾艳,女,1980年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现为浙江大学)。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1988年进浙江大学德语中心进修一年。1993年5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7年初赴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和夏威夷大学做访问学者。1999年7月初随中国作家代表团出访台湾和香港。1999年9月被浙江省评为浙江1949年至1999年当代作家“五十杰”之一。2001年就读浙江大学心理学研究生。

    出版和发表长篇小说《夜上海》、《 杭州女人》、《疼痛的飞翔》、《灵魂的舞蹈》、《真情颤动》、《冷酷杀手》、《我的夏威夷之恋》、《荻港村》、《上海弄堂》等,小说集《无家可归》、《艺术生涯》、《九堡》等,散文集《一个人的岁月》、《蜘蛛人》、《岁月繁花》、《到莫干山看老别墅》、《欲望的火焰》、《轻罗小扇》等,诗集《火的雕像》、《西子荷》、《顾艳中英文短诗选》等,评论集《迟子建散文赏析》、《陈思和评传》等。

    有小说、散文、诗歌被转载和入选各种版本与年度选。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德、法、日等文字在海外发表和出版,并获多种文学奖。

   现为专业作家。

 

相关链接:

顾艳:我和荻港村

后记

 

1

 

    我认为一部作品诞生,就像人的受孕一样带有神秘色彩。如果说胚胎期的灵魂在母亲身体内作为自己萌芽的温床,那么何处萌芽小说灵魂的温床是需要机缘的。《荻港村》的出现,是先有机缘再有泥土和种子。

    2006年盛夏,我与浙江省作家协会文学精品工程签约一部描写浙江农村的长篇小说《许村》。许村从前是海宁县的一个村庄,如今是海宁市的布衣名镇。我祖籍浙江海宁,虽然祖父这一辈已离开海宁、读书生活在北京和上海,但海宁就像梦一样萦绕在我脑海里。我想写许村的理由,就在情理之中了。然而一次莫干山之行,途中我去参观一个千年古村庄后,便阴差阳错地写了荻港村。也许是“地气”的缘故吧!我一到这个千年古村庄,忽然感觉我要写的就是它,而在许村却没有这样强烈的感受。

    决定写这个千年古村庄后,我把许村的资料搁到一边,重新开始收集新资料。我虽然从小生活在都市,但农村对我一点不陌生。七十年代中期上初中时,每个学期我们都要下农村学农劳动。挖塘挑土,插秧割麦,躺在露天蚕扁里数天上的星星,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我对农村的感情,就是那时光培养起来的。我喜欢江南农村的田野、菜园、古桥、河流以及成片成片的桑树林。我经常去乡下的亲戚家,与村妇们聚在一起聊家常。在我眼里,大部分农民是勤劳而单纯的。他们身上有一种很纯朴的美,那种美常常让我想到人与土地的关系,想到原始风情画。

    每次从乡下亲戚家回来,如果冬天我就会带上他们自己打的年糕和米粉干,如果夏天则带上他们种的瓜果。我总是满载而归。记得小时候,我还跟随亲戚家的兄长们一起上山打野猪。“砰砰”的枪声,对我格外有诱惑力。我和他们在山林中幽转,心里有一种草莽英雄的感觉。

    亲戚家的兄长,个个都会弄枪舞棒。1990年初,我在杭州武林广场跟随武术名师习武,练习刀、剑、拳和内功。习武十多年,平时很难在题材适合的小说中用到它,《荻港村》却让我驾轻就熟地运用了进去。

    自1990年开始写小说以来,无论出版的三部小说集,还是出版的七部长篇小说,我是清一色的都市女性题材。直到2005年,我才开始有意识地涉及农村题材小说。譬如:20052月《作家》上的《破碎》,200510月《上海文学》上的《九堡》,20061期《大家》上的《大杨村》,20064期《大家》上的《在西篱村的日子》等,这几部描写农村的中篇小说,虽然内容素材各个不同,但它们的共同点是“在艰难中发现人性中的美”。这是我对农村小说的现代性体悟。农村再不是从前的农村,它的变化是巨大的。

    2006年初夏,当我的左脑正在用理性逻辑书写一部理论著作时,我的右脑却不停地冒出田野、古桥、河流,以及那些似曾熟悉的老农和村妇来。我突然意识到,那将是一部农村长篇小说。于是我把脑海里的幻影记录下来,发现它宛如一部长篇小说的提纲。这意外的收获,让我兴奋不已。我没想到写理论书的同时,会在心里孕育一部农村长篇小说。它的人物、故事和历史对我是那么地清晰,让我意识到它将是一部长达三十多万字的作品。

 

                                 2

 

    20068月中旬写完那部理论书后,我随即去浙江海宁许村。虽然在许村收集着一些资料,但它和我心里的农村大相径庭。我脑海里的土地、人物、故事和自然风光,似乎没法在许村扎根。但我又是那么地想写写我的祖籍浙江海宁,仿佛对我来自浙江海宁顾家的血缘有一个交代。然而事实上,不是我想写许村就能写许村。这需要一种契机,需要我的人物与这方水土的融洽,还有我的灵魂是否能飞翔在这片土地上。

    我正在踌躇时,十分意外地去了那个千年古村庄。它不像周庄和西塘那样名闻遐尔。它是那么宁静古老地安卧在运河边上,任风霜雨雪驳蚀着它的每一寸土地。它的历史就像村庄中那条曹溪河,从远古汩汩流淌而来。这里曾经出过五十多名进士、状元和一百多名太学生、贡生、举人,人文积淀是那么地厚实,正好契合我心中的思路和想法,也正好适合我小说中人物扎根的土壤。

    八月底的天气依然炎热,村领导引领我走遍整个村庄。那古桥、流水、桑树林;那村西门窗斑驳的古老房屋、村东竖起的栋栋别墅;以及现代化建设的公园等,都正好吻合我心中的图景。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许村,让我年迈的父亲大惑不解。他没在海宁生活过,还真想看看我笔底的海宁是番什么景象呢!

    第二次去千年古村庄,已到了十二月寒冬腊月时节。一个人重新踏上这古村庄的土地时,比第一次更有苍凉的感觉。我站在外港埭走廊上,望着汩汩流淌中的曹溪河,忽然意识到我的主人翁与这条河密不可分。我小说中整个村庄的生生死死,也都与这条河密不可分。河承载着整个村庄,而那些人物的悲惨命运忽然闪现在我眼前,让我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来。

    这一次收集资料,在寒风呼啸中我仔细观察了整个村庄的地形,以及已经为数不多的农植物。我还在大黄狗一阵阵的吠叫中,惊恐不安地走进村民家,采访老人和农妇。外港埭走廊虽然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繁华,但不少中老年村民天不亮都聚到那里的茶馆聊天去了。那一天我起得特别早,天蒙蒙亮就去了外港埭走廊上的茶馆。那个茶馆,从前有个好听的名字:彩云楼茶馆。

    茶馆里四张八仙桌,几只长条凳,破旧的朱红色雕花木门,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繁华。茶馆正面墙上的毛主席像,已经贴了几十年。右边的八仙桌旁,是通往二楼的木梯。木梯已经相当破旧,不仅颜色完全褪尽,连楼梯栏杆的柱子也断了几根。走上去,木梯便会吱吱嘎嘎地响。木梯旁的墙上,一股霉腐味扑鼻而来。几天里,我与这些老人已不再陌生。他们叫我小顾,有个调皮的老人叫我:顾顾。来彩云楼茶馆喝早茶聊天儿的,大多数都是村里的男人,只有两三位农妇。她们一边聊天,一边编织毛衣,哈哈的笑声不时地从她们的嗓子里流淌出来。男人们与她们打趣儿时,她们就笑得更欢乐了。

    天大亮后,聚在彩云楼茶馆里的村民们渐渐散去了。我在通往旅馆的路上,从八字桥到秀水桥,再从秀水桥来到国民党人物陈果夫岳丈朱五楼故居时,突然觉得这部小说中的历史有了扎实的根基。

 

                                    3

 

    我去北京看望在北京大学读书的女儿,同时让女儿在北大图书馆为我找一些相关资料。一周后,我回到家里阅读资料和做笔记。在做笔记时,我的创作激情已经闪现。我确定《荻港村》为书名,并且写下上部“夏天”两千多字的引言:“这是一个炎热的下午,阳光在空气中嗡嗡作响。衰老的迪杰卡伏在我脚旁,观望着门口嬉戏玩耍的小狗们。”这是一个情和景、人和动物的开头,看似热闹却是主人翁内心苍凉的独白。我满意这样的开头,它确定了我的叙述方式和创作基调。然而写完引言已临近新年,年终总有忙不完的事,我只好把它束之高阁。

    新年礼花般的爆竹烟味还没有散尽时,我开始这部长篇小说的写作。我的写字间很小,是阳台搭成的,与女儿的书桌背对背,一人两平米。我们的窗外是对面的楼房,大白天我也只能帘上窗帘,旋开台灯,像夜晚一样地写作。我已经习惯了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写作,它总能让我很快进入状态,在想象中驰骋。

    寒假里,女儿回家来的日子,我们又背对背地做功课,这让我感到温馨。尽管女儿在家,我要忙碌一日三餐,写作时断时续;但总能按时吃饭,营养丰富。可是寒假很短,过完春节,寒假也就差不多结束了。送女儿上火车后,关起门来我便拥有大块的完整时间,心里就想一气呵成这部作品。于是我每天在电脑上写作十几个小时,有时写得畅快,有时写得痛苦,有时仿佛炼狱一般濒临崩溃却又绝地再起,真是甘苦自知。

    我的窗台上按季节的轮换,有时放一盆红玫瑰,有时放一盆兰花,而案头则少不了一杯沁人心脾的龙井茶。一个人的时候,我也喜欢穿舒适漂亮的衣服,喜欢在耳后根抹点儿香水,让芳香缭绕着我。当然,一个人吃饭是最马虎的,有时忙着埋头写作一天只吃一顿晚饭。早上和中午,都在啃面包。

    我的住房离西湖不远。黄昏,常常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去白堤散步。我对白堤从没有厌倦过。散步在白堤就像走在湖中央,无论春天桃红柳绿,夏日荷香阵阵,那数千亩坦荡湖面,朗朗明月已映照了几千年。这时我融于大自然的怀抱中,心儿无限宽广和沉静。

    每晚我都会读书到子夜。我就这么日复一日地阅读着、写作着。我的精神,一直处于最佳状态。快完成这长篇的中部时,我踏上去北京看女儿的列车。那正是六月初的日子,北京已经很热了。一出站台,沉潜于内心思索中的我,面对车水马龙般的热闹场景,一阵头晕目眩。片刻之后,我走进地铁站。想着马上能见到女儿,内心一股浓浓的母爱升腾起来。

    回杭后,我一个人又晃晃悠悠地去白堤散步。在湖面连绵起伏的波澜中,我获得灵感和安宁。到六月底,我已完成上部和中部的写作。盛夏酷暑时,女儿在电话上说:“我要留在学校做论文和利用北大图书馆系统地读书,暑假不回来了。”我连连回音道:“好吧!好吧!”因为想着暑假,也正好让我抓紧时间完成书稿。杭州的夏天像火炉一样,而我白天不用空调,大汗淋漓地写作着。可是有一天不出汗了,发高烧了。于是吃西药,打吊针,拖着沉重的躯体、憔悴的脸,在炉灶上熬中药;真可谓“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4

 

    病刚初愈,我去做了两个讲座,一个大学,一个中学。两份不同的讲稿四万多字,花去了我不少时间。不过我很乐意与学生交流,那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讲座回来,我继续埋头写作。没几天,我又发高烧了,这回直发到三十九度八,全身疼痛得不能动。接着又是吃西药,打吊针,一周后,热度一退我赶紧工作。到八月中旬,我的小说即将完成时,我在《文艺报》上看见我的这部《荻港村》,被列入2007年中国作协扶植重点作品,这让我十分欣喜。

    我的生活是寂寞的,我的精神是孤独的。但写作让我孤单而蓬勃,内心充满力量。八月底,我的初稿完成了。我用八个多月时间完成初稿,这比原来的打算快四个月。接下来,修改又让我重新进入这部长篇小说的世界,与那些活着的和死去的人物纠缠在一起,且悲且喜。改毕撩起窗帘,窗外已白雪皑皑,一片冬日苍茫。

 

                                          2008年1月25日于天水斋

20088月上海文艺出版社

 (图片:顾艳)




选稿:芦村  来源:文学会馆    [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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