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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造车"的现实主义(声音)
2007年5月8日 11:14


    “闭门造车”的现实主义——当前农村题材小说的弊端与不足


    作为一名有着十几年小说阅读史,并将阅读小说视为业余第一爱好,同时也能从事小说创作的资深读者,在近期看了一些文学名刊所刊登的农村题材类中短篇小说后,实在感到有话要说,但又一细掂量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只是一地市级党校专门从事经济类专题教学的副教授,对于文学、尤其是文学评论,是从未涉足,也不敢涉足的。既如此,人轻言微,说出来的话有人听么,有人信么,有人认可并从此以后以此为鉴么?

    直到那天应邀参加本市作协举办的一次笔会,席间听了一位年轻女性作者的心灵表白,方觉得自己既然心中有话要说,还是尽可能地说出来得好,“世事我曾抗争,成败不必在我”,民主社会嘛,说话的权利是没有人硬要剥夺的,至于效果,何必去计较呢?是的,那位年轻的女性作家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与自信。而且这勇气与自信仅仅来源于伊人的一句现场告白:最近我想写一部明朝嘉靖年间的长篇历史小说。天可怜见,这位女作家并非美女作家类型,至少在我眼中观来;也非智慧类型女作家,据知情人士透露,其可以算作乡土类作家中的一员,毕竟人家初中未毕业即辍学于家务农,近几年发表的中短篇小说皆系后天自学成才所结硕果。但饶于斯,其能凭借其脑海中有限的历史知识积累去操纵一部长篇历史小说?虚构嘛,小说的本质特征就是虚构。得到如此答案,我如获至宝,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尽管我在小学时期即知道“小说来自于生活,并且反映生活”这句关于小说创作的基本原理。

    是的,我要对当前一些农村题材类的中短篇小说发一点议论了。恕我武断地给出结论:农村题材小说应归属于现实主义范畴,遗憾的是它们的这种现实主义并非我们文艺理论中与“浪漫主义”相对应的“现实主义”,而是伪现实主义,即“闭门造车”的现实主义。诸位如若不信,我这里且就其具体演变作一综述与归纳。大抵说来,目前农村题材中短篇小说“闭门造车”的现实主义有以下几种类型表现:

    一曰虚构的现实主义。所谓虚构的现实主义,是指整篇小说乍一看,的确是现实主义写法,指出了农村中所存在着的一些问题,譬如农民人际关系、村干部与村民之间的矛盾冲突、中央农村政策在农村的贯彻落实过程中所遭遇的阻力与障碍、甚至抵制,等等,也能够引起阅读者掩卷之后的沉思。然而将其中所描写农村景象与现实农村生活相映照,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似乎不是中国的农村,而是外国的农村,追根溯源,不过是作者脑海里虚构的农村。这里且以中篇小说《村官》为例(载《啄木鸟》2006年第9期)略加说明论证。《村官》中刻画了两个村官形象,即村支书钮兴东与村治保主任金水旺。其故事情节单纯一目了然:面对一过去的村霸的刑满释放回村,村官及村民们对此事的反映。在这个过程中,作者刻画了村官钮兴东身为村支书以权谋私、官霸勾结、集权专横、虚伪狡诈、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的一面,也反衬出村治保主任金水旺坚持原则、和蔼可亲、善良本分、愚昧可欺的一面。本文不想去深究其结构、意蕴与立意思想,只是想说现实农村中的村官形象与此文中的村支书与村治保主任完全没有同类项。其一,现实农村中的村官大都由村民直选产生,村官形象纵使有以权谋私一面,却在村务公开、村财务镇直管的前提下,手中可以谋私利的权力几近于无;其二,随着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纵深发展,现在农村村官的素质早已非《村官》中村官可比:既不可能有六七十岁的村官,也不可能有毫无法治意识的村官。就笔者在农村调研情况来看,现在不少农村的村官其综合素质不亚于乡镇一级基层公务员素质,更况且这些年大学生当村官的有意识引导与有组织分配,村支部与村委会里的村官形象呈现出与新农村建设相适应的新面貌。

    一曰荒诞的现实主义。勿庸置疑,刊登于《人民文学》而后又为《新华文摘》所转载的中篇小说《状元羊》,的确在思想境界上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表达了作者以人为本关注农民命运的人文情怀。读完这部小说,相信即使你是每日处于高档写字楼的现代都市白领、金领、抑或CEO,也会禁不住为今日中国农村农民的命运多舛而扼腕叹息,为今日中国农村某些基层官员不体民情、不恤民心、不顾民生,只为自己官运亨通而孜孜以求的冷漠无情而拍案愤恨。然而诸位看官大可不必如此感情冲动、意气用事,其实就这篇《状元羊》,我曾在我目前所在城市湖北省荆门市——位于江汉平原的一个地级市,专门到农村找到几位不同身份不同性别的农民兄弟姐妹拜读过,没想到英雄不问出处、英雄所见略同,答案是:好像是一篇关于农村题材的童话故事噢!的确,小说中状元羊所受到的礼遇——到洗头按摩店锔油;科技副县长个人掏腰包为农户购买新型品种羊;村民们动辄要喝羊肉汤,且以喝不到羊肉汤而呈现出冷漠、排斥、远避那个隔壁邻居的集体心理及行为,等等,这些场面在昔日农村不曾有、在今日农村好像也没有发生的可能。当然,也许会有观点相“左”的同志挺身直言,未必农村就没有荒诞离奇的人与事?未必就没有与农民群众心连心、时刻关注农民冷暖安危的好官?有,当然有,但荒诞不会离谱,不会让人觉得太缥缈。就拿现今农村一些驻点官员而言,别说县处级党政干部,就是一般科员,若是有下乡蹲点任务,有几个是长年驻扎的?一般是上午报个到,中午一顿酒,下午就回家。至于县处一级的官员,一个月能到驻点村里去看一下吃顿饭就走,只怕也很少见。至于县长自掏腰包为驻村农户购买谷种、猪种、羊种的事,好像闻所未闻,君不见现如今一些单位为贫困地区年终募捐大都是集体公款派出的么?至于科技副县长将自己的升迁、政绩寄希望于一家农户养特色羊的成功,就更显荒诞不经了。荒诞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与故事,尽管从创作角度而言,可以取得较大成功,但底层读者却未必喜欢。一句话,文学创作也必须以“人民群众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拥护不拥护”来做为最终评判标准。

    一曰脱节的现实主义,或称为过时的现实主义。有上述特征的小说尽管来自于农村生活,并且反映农村生活,但读后给人的感觉总象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抑或人物、故事、情节、欲望、心理活动较之现如今的农村真实状况慢了一个节拍。近期发表的此类小说可以晓苏的短篇《我们应该感谢谁》(发表于《收获》2007年第2期)为例。小说的情节如斯:“我”的父亲几乎瘫痪,于是想遵照他老人家意愿送他回老家油菜坡。由于兄弟妹三人在城里皆忙于工作,父亲又是由村长尤神接回去的,加上父亲临终断气时兄妹三人又不在现场,因此“我”一直以为我们应该感谢的人是村长尤神。及至后来又发现不仅应感谢村长,更应该感谢住在村长家旁边的村民钱春早。后来又发现村长尤神、村民钱春早应该感谢,而最应该感谢的则是陪父亲睡觉,每日里为父亲端屎接尿的哑巴光棍村民金斗。对于此小说的情节安排以及故事的腾挪跌宕,剧情的一波三折,人物心情活动的细腻刻画,应该说都是非常成功的。但对于故事中三个农村人物形象以及其头脑思维意识的描述,却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如今农村村民的真实形象。譬如村长尤神,既然其连三层小洋楼都能有办法竖起来,就决计不会去为了得到一台一千八百元的电视机,而处心积虑地去巴结、算计“我”一家;又如村民钱春早,小说中讲他为了如同村长一样也弄到一台电视机,竟然将其婆娘的双手布置得真如寒冬腊月因为搓洗而皲裂的模样,以此来博得“我”的同情与唏嘘感叹。对这两个村民的形象刻画,让人有旧时农民穿新衣的不舒服感,也即老眼光看人,题材虽是农村题材,时代背景却非早已脱离了贫穷、告别了温饱、正奔上小康征途的新农村。尤其作者一意孤行,眼光里含着色彩:将人物内心世界的真、善、美与其经济实力、家庭富裕程度、身体健康、容貌端庄程度等相挂钩。村长尤神体健貌端、住洋房,内心最为狡诈、庸俗、伪善;村民钱春早形象不佳、住平房,则呈现出小人般的令人不快与恶心;癞痢头且哑巴的村民金斗,住土屋,却是甘于奉献且不愿表功邀赏的真英雄大豪杰。如此人物安排与设置,无不显露出作者对新农村人物的陌生、对新农村人们内心真实活动了解的匮乏。关在屋子里写小说,尽管作者有以前农村生活或工作的经历,刻画出来的人物形象却是过了气的、脱了节的,因而也就于当代缺乏培养、警示、鼓舞、塑造的功效。这里还是别忘了那句古语:“世易时移,变法亦矣”。

    一曰浪漫的现实主义,或称超现实主义的现实主义、理想的现实主义。2006年湖北省荆门市的乡土作家推出了一部中篇小说《十二月等郎》,原以为发表了也就发表了,读者看完即放到一边,作者拿到稿费即去商场为心爱的女人购置点情趣之物,两全其美多好?却没想到有关部门借题发挥,硬是将小说改编成了舞台剧,并指示相关媒体浓墨重彩地渲染,说其是新时期江汉平原新农村建设的生动写照,反映了新时期农村妇女自立、自强,不需要男人作依靠,一样顶起半边天的新风貌。但冷静地分析,《十二月等郎》中描写的镜头与场面,你在江汉平原农村挖地三尺,只怕也难觅踪迹。男人出外打工了,一群村妇自发组织起来,搞特色种植、搞渔业养殖、跑市场、抓信息,产供销一条龙,既照养好家中老人与孩子,又承担了新农村建设的重担。这就是《十二月等郎》的主题情节。用一位读中学的少年的原话来描述:

    How wonderful you are!(太美妙了!),可惜是虚构的!的确,《十二月等郎》是一部超现实的浪漫主义的现实主义作品,这样说,不知读者与方家会不会皱起眉头?记得小说开赏析评论会时,有来自农村的文学爱好者提过两个颇为滑稽却又过后让人深思的问题:其一,男人出外打工几年不回来,家中的女人会不会等?等不等得住?其二,男人出外打工几年不回来,若是在外有了情况,他们还值不值得等?就是没有找相好,没有一个月去光顾一下发廊,但他们的家庭责任感是否淡漠了,那家中的女人等下去有多大意义?这两个问题过后,当事人才道出了如今江汉平原农村的一些实情:一是目前农村主体为年老的父母与年幼的正接受义务教育的少年儿童,家庭主劳力即中青年男女基本上倾巢出动打工了,很少有男的出去,女的独自在家的;二是男女双方有一方出去打工,另一方留守的,两年不回来不团聚,这个家基本上就要解体了;三是尽管新农村建设目标明确,但如今农村经济发展模式主要还是以家庭一家一户为一个经营单位,农民协会、行业协会、农业产业化还处于起步发展阶段,妇女的地位与作用在其过程中如杯水车薪。既如此,作者着眼于农村现实,却又在具体故事构思过程中不知不觉加上虚幻、理想、浪漫的成份,也就难怪舞台剧在荆门农村巡回演出后要遭到农民群众的诟病与指责了。

    农村题材小说创作过程中,出现上述“闭门造车”的现实主义手法与流派,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毕竟新农村建设背景下农村这片广阔的天地里是大有文章可作的。也许有同志会说小说来源于生活,反映着生活,但同时它又异于生活,并且高于生活呢!但我们认为,“异”,不能弄得似是而非或为“四不象”,甚至面目全非、判若两人;“高”,不能高得离谱,一如空中楼阁,又如海市蜃楼,让人可望不可及,只能望梅止渴、望洋兴叹。作为一名基层理论工作者,我想当前农村题材小说的创作,必须结合当前农村的真实情况下笔。“闭门造车”的现实主义尽管有可圈可点之处,终究因缺乏厚实的生存土壤而不免苍白无力抑或英年早逝。有意、有心甘做为“三农“服务的作家、甘当农村新貌的“新闻发言人”,还是要走出别墅,背上行囊,多去农村、农户家中,多待一些日子。如果实在忙于讲学讲座、穷于公关应酬笔会交际,这里不妨将当前农村实际状况作一简要概述,以供参考与借鉴,以免重蹈上述“闭门造车”现实主义的覆辙。首先,要看到随着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步伐的加快,广大农民群众的政治参与热情空前高涨,民主意识、法治观念普遍得到提升,村务公开、村官直选,甚至镇官直选,已经在昭示着民主与法治时代的到来,那种动辄村官选举就意味着村民要往面前碗中扔豆子的习惯早已风吹雨打烟消散;其次,要看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今天,广大农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正日上新台阶,其家庭经济实力、物质财富的积累与消费结构都已发生了质的转变,甚至不少农村村民的心理需求已进入到马斯洛个人心理需求层次论的第二、三个层次,即追求生活质量、讲求社会地位认同感、要求个人合法正当权利得到充分满足与尊重。再次,要看到随着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深入人心,农村家庭与农村人际关系迫切地需要重新进行调整与改善,譬如人口流动对旧有家庭角色的影响、信息时代对农民价值观的冲击、城乡交流的频繁对农民生活观与审美观、世界观的重塑,等等,这些都迫切需要我们的作家去引导、疏缓、培养、鞭笞、塑造。最后,要看到目前农村基层政权的结构总体是合理的,村干部也好、乡镇干部也好,其主流是积极的、上进的,是甘当农民群众的公仆,并为着农业增产、农村稳定、农民增收而辛勤工作着的。尤其是中央农村政策的贯彻执行落实过程中,不少干部的领导工作作风都是认真务实的。一句话,基层农村政权与干部形象并非一些作家旧有头脑中的歪瓜裂嘴形象。“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花明又一村。”但愿笔者这篇拙作的问世,能使当今的农村题材小说有一个脱胎换骨的转变,能让我们感受到新农村建设中的新面貌、新气象、新色彩。

 




选稿:芦村  来源:文学会馆  作者:刘良军(湖北荆门)   [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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