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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兰友雅集6)
2012年8月2日 11:35


    

    【题记】:这个故事以小说的形式记录,照片没有经过处理,反映了瑶山小朋友全李朝家庭生活的原貌。云水兰友给予了全李朝多方位的资助,还给他的妹妹和母亲买衣服,每年馈赠一些家庭慰问品,让全李朝感受到更多的温暖。云水还发展了单位同事和海外同学参与助学。

 

     只是觉得自己平凡平淡且微小,做颗小兰花草就好。——云水

 

云 水

 

我爬过一山又一山走在上学的路上

蓝蓝的天空有几只鸟儿在大声歌唱

同学们不跟我说话也不愿意搭理我

嘲笑我身无分文且家里穷得叮当响

住着破旧的房子被寒风吹得透心凉

交不起学费吃不起饭我没有上学堂

有个远方亲人伸出温暖的手牵着我

老师登门家访要我回学校做读书郎

(儿歌)

 

 

全李朝:我我爬过一山又一山走在上学的路上……

 

    傍晚,站在一座老式房子的门前,放学回家、有点精神恍惚的小学生全李朝回头一望。这座破旧的夯土墙的屋子没有任何生气,连蚊子都不愿飞进来。这还不是自己家盖的房子,他们家穷得连盖房子的能力都没有,是他父亲的姐妹同情这一家子的处境,借给他们住的。好歹这也是一个家,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不至于沦落到露宿在无遮无挡的山前树下。

 

    小学生全李朝回头一望——这座破旧的夯土墙的屋子没有任何生气,连蚊子都不愿飞进来。

 

    到了晚饭时间,一家四口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有患癫痫病常年需要吃药的父亲,有眼睛视力严重模糊的母亲,还有个和他一样饥肠辘辘的小妹妹。四双发绿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菜,只有一碗半汤半水的青菜,一小碗炒豆子,这年头还能吃得上一碗米饭就不错了,还能活着,还能喘气。也有遇上断炊的时候,煮上一锅很难消化的木薯,凑合填饱肚子,没有油水,眼冒金星,连自己姓啥都会忘记。他的父亲已经欠了上千元的药费,断了药还不行,不然癫痫病发作起来,面部肌肉会扭曲变形,样子甚是可怕。

 

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妹妹和全李朝

    晚饭时间,一家四口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  ……只有一碗半汤半水的青菜,一小碗炒豆子。

 

    08年秋天,又到了开学的日子,因为交不起学费,交不起伙食费,他的父亲告诉他不能去上学了,这话像一股寒风忽然袭来,令他浑身一阵惊悸。他坐在大门口旁,只能眼巴巴望着邻家孩子蹦蹦跳跳去上学的身影,那双因为营养不良而下陷的眼窝,看上去凹得更深了,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到嘴角,感觉又苦又咸。他站起身来,漫无目的,一脚深一脚浅在山路上走着,找个没有人影的地方躺下来,卷缩着身体,真想把藏在心里的委屈哭出来。过一会,他朝上盯着天空看,怎么天空是摇摇晃晃的。

 

    开学几天后,全李朝照旧出门去打猪草,他不愿意早早回家,多陪伴山上的花鸟草虫。没想到被他爸爸叫回来,说是小学校长来家访了。他低着头,不敢睁眼看,紧张得双手找不到摆放的地方,站在一旁听他爸爸跟校长谈话。校长说,报名的时候发现全李朝没有来,心里有些着急,这孩子还小,应该去上学,学费和伙食费的事先放在一边吧,人坐回课堂上再说。不一会,看见校长出了家门,他才把肚子里憋了半天的气从咽喉释放出来,虽然还是紧张,胸口不那么堵了,一对瘦小的手脚似乎开始恢复了一点力量。

 

    高山丛中的一个山谷,有一条小河,一条公路穿越而过,在一公里长的公路两边盖了些高高低低的房子,有些老房子还是木头搭建的,在深山老林里,已算是最繁华的地方。这是长垌乡政府所在地,全乡最大规模的房子是长垌小学,在这条小街上,唯一有一个大门。校园内,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陶校长掏出手机接听,对方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电话从另一端遥远的吉林省打来。我是云水,参加了兰花部落的助学活动,您是陶校长吗?我想打听一下学生的情况。电话中,陶校长介绍了学校有二百多名学生,全部都是瑶族小孩,学校希望每个孩子都能上学,有些家庭经济比较困难,最差的家庭是全李朝的,前段时间辍学了,学校让他回来上学再说。云水听完介绍后,立即表示资助这个孩子,请把这孩子的家庭情况详细介绍给她。

    自从得到云水的帮助后,全李朝从头到脚换上了新衣服,平时爱欺负他的同学有点好奇地看着他,甚至有点嫉妒。老师说这些新衣服是从东北寄来的,他不知道吉林距离大瑶山有多远,也许那些秋天从北方飞来的候鸟,是从帮他解脱困境的人那里来的。哎呀,那些大人们还专门捕捉候鸟吃,以前还以为他们很神气,现在觉得他们是坏蛋。又到周末了,学校有四个老师说是陪着他一路走回去,要到他的家里去,有个男老师拿着相机对着他们几个小孩照相。有三个女老师带着一包新衣服,还有苹果和猪肉,要送给他们家,听说这些东西都是云水托她们买的。男老师还在他家里拍照了很多镜头,为啥连全家人吃饭都要拍,老师让他穿上一套新衣服试试,那个照相机一直在跟踪着他。甭管那么多,家里总算可以闻到一点肉腥味了。随后,全家人站在村口,痴痴地目送家访老师渐渐远去的背影……

 

    老师带着一包新衣服,还有苹果和猪肉,要送给他们家,听说这些东西都是云水托她们买的。……家里总算可以闻到一点肉腥味了。

    全家人站在村口,痴痴地目送家访老师渐渐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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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稿:芦村  来源:文学会馆  作者:兰花部落   [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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